交谈

　　小先生就站在白色的桌子边，一只手把我放在桌边快掉下去的咖啡杯拿进了些，骨节分明的手像是能够勾魂。

　　像是做梦。

　　在园子里我所欣赏爱慕的是台上的小先生，他叫周九良，是孟鹤堂的周宝宝，是孟鹤堂的搭档，是孟鹤堂的另一边天空，是孟鹤堂的周老师。

　　园子以外呢？

　　是周航吗？

　　是我不敢承认，知晓是在异想天开的，我想爱而不敢触摸的周航吗？

　　“先生。”

　　我站起来，又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幅度小一点，后知后觉觉得自己的动作可能有点儿滑稽，还有慢慢升温的脸颊。

　　周航冲我轻轻点头。

　　“我在这里写……写一会儿东西。先生您来买东西吗？”

　　“买点东西。”

　　可能因为我没有拿手机拍照或者录像，小先生看上去比别人的视频里更温柔和自然，就在我身后的货架上挑着东西。

　　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上自己的包，看到小先生还没走，迟疑了很久，还是走过去了。

　　小先生拿面包的手停了一下，偏头看过来。

　　眉头微动。

　　“先生，我可以跟您说几句话吗？”

　　他看上去孤寂又清冷，明明是盛名在外的先生啊，怎么在深夜一个人来便利店买吃的。

　　我想我总是自作多情的心疼周航。

　　似乎有些意外，周航眉头一跳，然后神色自若的回头，继续拿上面的食物，语气淡淡的：“说啊，我又没不让你说。”

　　我小心翼翼离他一步远，他一过来看商品我就后退几步，如此几下，他忽然笑了一声，饶有趣味的看着我：“你是孟哥的粉丝吗？想要他的签名？还是……”

　　“我是您的……观众。”

　　周航愣了一下。

　　我抿了抿嘴，“先生，我是您的观众。虽然我没有每一场都抢到票，但是每一次我能够去的时候，都在距离您不远的地方。”

　　小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我知道，你送我橘猫玩偶了。我看到两次了。”

　　“那是我自己设计的，您喜欢吗？”

　　“还行。”周航把手里的食物拢了拢，许是觉得这话不妥，又抬头补充：“很可爱。”

　　我笑得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他一样，轻声说：“按照您的样子设计的。”

　　“兔子是按照孟哥设计的？”

　　真是三句不离孟哥。

　　我终于没有那么紧张了，跟在他身后像是小尾巴一样，“是啊，后来周游……就是您的一个粉丝，他想找我要设计图批量生产，我都没同意。”

　　“限量版？”周航拿起一盒泡面。

　　“这个不好吃，这个味道的比较好吃。”

　　“是吗，你哪里的人。”

　　“东北的。”

　　周航果然会因为这个笑，他拿起我说的那种泡面，继续逛。

　　我看他都抱不下了，连忙给他拿了一个小篮子，递给他。

　　他买的食物都是双份的，不扎嘴的。

　　“孟哥怎么不跟你下来呀？”

　　“他腰不舒服，在休息。”

　　我想起来，孟老师今天还表演了铁门坎，再看周九良，这会儿感觉他一点也没有别人的视频里那种疏远和清冷，就好像是我一个邻家的哥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