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年醒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以往可都是温客行和周子舒天没亮就扒在她床边,硬生生用眼神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迫不得已醒来的。
今天很稀奇,那两个人居然没有来,她一觉睡到自然醒。
安知年坏了,怎么睡过头了!
安知年这个点还没做饭,那两个老妖怪又该罚我了!
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鞋子,去拿外衣的时候却发现旁边还挂着一件崭新的兔毛披风,很厚,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很漂亮。
不用说,肯定是温客行给她带的。
安知年…………
上手摸了摸,触感柔软丝滑,还很暖和,料子也是上乘,不用想就知道这件披风价值不菲。
安知年把猎物养肥了再吃的多了去了,可是,这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了?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把手拿开,并没有去动那件华美的衣物。
不管他们两个到底要干什么,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逃跑的计划不能改变。
可没想到,今天长明山上居然来了客人。
张成岭师父,师叔,她……
安知年???
张成岭看着不远处房间里走出来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张成岭…………
而安知年被这么赤裸裸的目光盯着,也很不自在。
安知年…………
于是,大眼瞪小眼,俩人都跟木头桩子一样戳在原地。
直到温客行和周子舒同时拍了张成岭一巴掌。
温客行(白发)还看!还看!
周子舒往哪看呢!
张成岭委屈巴巴地揉着脑袋。
张成岭我……
安知年有客人?
安知年需要我烧热水沏茶吗?
安知年面无表情,对他们这种互动毫不在意,淡淡地问道。
张成岭师叔母……
张成岭又一次朝她看了过来,下意识脱口而出三个字,把安知年听得一愣。
安知年啊?
周子舒成岭!
温客行(白发)傻小子,别乱叫!
二人急忙制止张成岭,安知年现在谁也不认识,这小子这么没分寸,把人吓到了怎么办?
张成岭哦……
张成岭挠挠头,恭恭敬敬地闭上了嘴,但那双眼睛就一直在看安知年。
他们心里顾忌的是这个,但安知年却注意到了刚刚他们的称呼。
她指了指张成岭。
安知年你……是张成岭?
张成岭……是。
安知年你是四季山庄的庄主?
张成岭……是。
张成岭顶着自家师父师叔要吃人的目光,犹豫着回答。
就见安知年又指了指温客行和周子舒。
安知年师父,师叔?
安知年看温客行的眼神怪怪的,她可没忘记,温客行那天把她堵在小树林里,可是拍着胸脯保证。
什么四季山庄是当今第一大名门正派,庄主张成岭是仁义大侠,还叫她不放心尽管去问,一提他温客行的名讳,绝对好使。
好家伙,原来啊,师叔,师父的关系在这摆着呢!那能不好使吗?
敢情都是一伙的!她这是从头被骗到尾啊!
温客行(白发)…………
温客行最善于察言观色,一看安知年那个表情,他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坏了,这要怎么解释?
可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周子舒没错,这就是我徒弟,老温的师侄,张成岭。
安知年…………
周子舒四季山庄现任庄主。
温客行(白发)阿絮……阿絮!
温客行拼命扯着周子舒的衣角,小声提醒。
周子舒怎么了?
周子舒回过头,就看见温客行一副“完蛋了,你别说了”的表情。
安知年小女子安知年,见过庄主,见过两位“高、人”。
安知年微微福身,行了个礼,笑呵呵但又咬牙切齿。
张成岭啊?
张成岭不不……不……
张成岭吓得站了起来,天哪,这个礼他把脑袋割了都不敢受啊!
周子舒…………
温客行(白发)…………
温客行和周子舒二人更是当场傻眼。
安知年想必庄主并未长生不老,小女子这就去给您烧热水沏茶。
安知年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眼角余光却瞥向了那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张成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