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老人佝偻着身子，眼神像鹰一样尖锐，看着齐霄和小青，面露凶光。

相较于老妇人，齐霄倒显得坦然，完全没有被关了好几天的颓废，白衣不染尘埃，垂手站立，一双乌黑冷静的瞳仁中并未惊起任何的涟漪。

“小姑娘的毒可解了？”率先开口的果然是沉不住气的老妇人，声音沙哑难听。

有齐霄杵在这给自己壮胆，小青自然不再害怕“这点毒，还要不了你小姑奶奶的命。”

“呵，小姑娘好大的口气，要不要我再把它们叫出来和你玩玩。”

“你以为我会怕吗。”小青嘴上说着不怕，却乖乖的小跑到齐霄的身后，露出了一截古灵精怪的蛇脑袋，冲她吐了吐舌头。

齐霄宠溺一笑“你放心，她不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可是我的人。”

额，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齐霄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来这不是为了关心小青的伤吧。”

“我只是没想到堂堂天界上仙，竟然甘愿被困于我这小小的山洞之中。”

“不心甘情愿的呆在这，怎么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呢。”

“上仙想知道什么。”老妇人眼神犀利，双眸隐藏着无限的阴狠和森寒。

“嗯，来小青，你想知道什么。”齐霄温柔地看向躲在他身后的小青蛇。

“这个嘛，喂，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小青没有在意，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齐霄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问的是什么问题。

“黎心”

“名字倒是很好听。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为什么这狐族的人都走了，只有你一个人在，你在等什么？还有，这个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的死和你有关系对吗？”

齐霄满意一笑，让她问到点子上了。

刷 ──

一道锋利无比地白光冲向小青“他没有死，谁说他死了，他怎么会死。”黎心嗓音沙哑可怕，如恶魔一般扑向小青。

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小青被齐霄腾空抱起，金色的光芒遮天蔽日，凌厉的掌风浩浩荡荡的冲向黎心，一口鲜血喷涌出来，黎心一时站不稳，后退了几步。

只见齐霄把小青护在怀里，深色的眼眸里透漏出冰冷和杀意。“我不允许你再伤害她第二次。”

黎心抹掉嘴角的鲜血，笑的肆无忌惮“哈哈哈哈，你不允许，好一个你不允许。当年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眼神无比眷恋的看向静坐的男子。“到头来什么都没了。”

“不是什么都没了，你还有莫玄。”齐霄意味深长的说道。

“莫玄，莫玄，对，我的儿啊。”黎心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小青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伸手扯了扯齐霄的衣角。“莫玄，齐霄莫玄是谁啊。”

“九尾红狐啊，你不记得了，你可是为了他上了九重天啊。”齐霄调侃起小青。

顾不上齐霄的调侃，小青十分的惊讶“那只小狐狸，她竟然是九尾红狐的娘亲，不是吧。”

小青有些不敢相信的仔细瞅了瞅眼前癫狂的老妇人。“齐霄，我不是说她丑，我只是，那是九尾红狐啊，是世上唯一的一条九尾红狐，那模样比小白那样的灵蛇还要美上几分。真的是她儿子吗？”

“当然，是红狐亲口告诉我的。”

“你去找他了？”

齐霄促狭地看着她“你有把柄在他手里？”

是肯定不是询问。难道红狐和他说什么了“哪……哪来的把柄，我能有……有什么把柄。”小青有些不自在的把头别过去，心里咯噔咯噔的。

虽然现在让齐霄知道自己是为了拿回簪子才趟了这浑水已经不算什么事了，但是还是不想看到他那副沾沾自喜的面孔，不能让他太得意。

齐霄饶有兴致的看着磕磕巴巴的小青，宠溺的笑了笑转而又平静的说“莫玄和我说狐族族长盗冰魑仙草，是为了救他母亲。他母亲修习禁术，走火入魔入了魔道体内功法运转混乱，气血逆流，内气外动，根本不能自控，最后会落得一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那么严重。”小青有些惊讶。

“冰魑仙草性寒，有逆转体内混乱的功法，修护受损经脉之功效，生精养血，固本培元，实乃灵丹妙药。”

“原来如此，那她好好的为什么要修炼禁术呢”小青一时想不明白。

傻瓜，谁好好的会修炼禁术呢，齐霄目光执着而眷恋的看着小青。“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她的执念太深了。”

当年自己上天下地寻不到小青，便也是动了修习禁术的念头，多亏了许宣拼死阻拦，不然怕是也如她一般痴傻，癫狂。

小青若有所思的走向一直静悄悄地坐在那的男子细细的打量起来“齐霄，他一定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

“莫玄没有说，但我猜他应该是她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想救的人吧。”

“齐霄你能救他吗？”

“小青，世间万物皆有定数，生命也是一样的。神仙也不能左右。”

小青低声沉吟“那我呢，我的定数呢，是不是最后还是会……”

齐霄不容置疑的打断小青即将说出口的话“当然不是，你的命是我用自己的三魂七魄换回来的。”霸气回应“况且你本就该张扬自在地活在我身边。”

那双深色的眸子注视着她，深情而坚定，让小青一刻也不敢退却。

小青一时弄不清楚，如果说这个黎心修炼禁术把自己搞得一身伤是为了救自己最重要的人，“那狐族族长呢，为什么又会盗仙草救她呢？盗仙草可是死罪啊，他就不怕连累整个狐族吗？”

齐霄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她，耳边就传来了黎心低沉又沙哑的声音“为什么，这是他欠我的，是他欠我的，哈哈哈哈……我就是想让整个狐族都为他陪葬，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