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盲”莺

四个人踩着稍快一点的步子走在事先准备好离开的隐蔽小路上，这条路看着残败不堪，灌木密得几乎不见光，路尽头不是出口，是伯爵府的后院，那里空旷，方便开打。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逃，因为被发现了还不及时清理的话，明天还不知道会迎来什么样的追查。用她的话来说叫更不该逃，有的事情现下不解决彻底，或许就再没机会了。

前面的两个人越走越快，而卡米尔则始终跟在夜莺旁边，看她时不时走偏方向，他唇角抿紧，叫安迷修先往前走，她的状态一直不在线，这才是眼下最危急的问题。

“夜莺。”卡米尔一步站到她面前，而游神中的人还什么都没有发觉，“啊，啊？怎么了？卡米尔。”他没说话，一直看着她额头低着撞上自己的胸口，疼得往后倒退几步，他才开口，“现在清醒点了么。”

“我…”她揉了揉蹭得发红的地方，从游离状态回来了一点点，“好些了，先走吧。”她想往旁边的位置挪一点，却被一只手挡住去路，他朝她后面瞥一眼，“不急，先把你的问题讲明白了再行动也不迟。”卡米尔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夜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拗不过他的，双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明明没什么光，薄薄的白布后依然有不易察觉的红光乍现，她深深吸一口气，再说话时的语调平静得像是在讲一个普通的故事。

“我和衰仔…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离开了最开始长大的小镇，又一直走到了这里，在半路上遇到了那个人，”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她落魄时有人出手说要带她走，还笑得一脸温和时的场景，“他说可以领养我，再外加上衰仔，因为衰仔当时快扛不下去了，我答应了他，然后成为他‘孤儿院’中的一份子。”可惜后来才知道衣冠下的禽兽，能可憎到什么地步。“到伯爵府的第一天来了位贵族客人，他带了一个长得很壮的小男孩，那小孩看到我后气势汹汹地走来二话不说拎起拳头朝我脸上打，我不明不白地挨了伤，他又要去扯埃米，还对着我丢下一句话，“你这种瞳色…切，真是…晦气。”我没忍住，就和他打在一起，没有了理智的情况下，我赢了。一回头就看见奥瑞安斯眼底的赞许与兴奋和旁边客人铁青的脸，他对着小孩骂了句’废物‘，那个孩子身上的凶狠瞬间只剩下恐惧。”就像要面临人间炼狱。

“也是后来才得知是贵族无聊之下的一种赌博游戏，像罗马的角斗士，赢了的孩子活下来，输了的…不死也残。”是一局生死游戏。“很残忍对吧，不过在他眼里那似乎都算不了什么，只要有利益就够了。我不敢让衰仔去拼命，所以揽下他的活一起，可是第二天最后一场的时候我没想着要把对手置于死地，而他却一反攻，我输了，他也赔了好多钱。当天我被关进不乖的孩子待的地方反思，还顺便被带着观看了其他孩子是怎么’生活‘的…”

“次日，我杀疯了。他大获全胜，又让我受着不错的待遇，突然我就明白，关在笼里的鸟，只有拼尽全力把主人哄开心了才能活下去。”那之后的日子她麻木了，本该属于懵懂少女泛着亮色的玫红色眸子被血色侵染，最后失去光泽。

———题外话———

Ｑ：为了某个催更的孩子，连着夜赶了几篇稿子，然后掉了好几（十）根头发呜呜，我不管我要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