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如果不是我,一个普通人看见这个场景,确实会以为他得了怪病,就算是被鬼缠身,我也没见过用这种方法折磨人,让人痛不欲生的。
女人的手臂已经挤过喉管伸到了更深的地方,只剩半个肩膀在外面,男人几乎晕厥了过去,正常人被这样对待应该已经窒息而死了,但庄锦虽然奄奄一息,但眼睛还是清明的,骨骼被挤开的声音,手在胃里翻腾的每一个动作他都清醒地承受着,我看不清他的眼神里有多少恐惧多少无助,突然,他抓着那只手开始拼命挣扎,我这才发现那只手越来越长,搅得他的肚腹不正常地起伏……
啪——!
我踹开门猛地闯进去,扑过去把女人的手往外拽,我听见骨骼挤压的咯咯声,那女人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来阻止她,手被拽出来之后呆呆地愣在那里。
我来不及管她,手从肚腹里被抽出来之后,庄锦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嘴几乎合不上,也说不出来话,解脱一般无力地躺在床上,差点没有了呼吸。
我正想找大夫来看看,回头却发现那女人居然不见了,没想到她看起来没有神智,溜得倒挺快。
不过现在我也来不及计较那么多了,我总算知道他落得这副模样的原因了,这谁受得了大半夜一个鬼亲手给你掏肚子啊!光看着我的胃就已经在翻腾了。
“你……你还好吗?我去给你找大夫!”我握着他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死了。
他虽然极其虚弱,但却对着我笑了笑,说:“谢谢你,不用了。”
“怎么不用啊!你看起来快死了!”我着急忙慌地跑下楼喊醒小二,让他去找个大夫,小二一听我这话,以为人要死这店里了,拔腿就跑了出去。
“师父?”我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刚醒来的师父,他问:“可是那鬼来过?”
我点点头,带他上楼去看庄锦。
“是你们救了我吗?”我们刚进去,庄锦就要从床上下来跪我们,让我给按床上了。
“是啊,你明明都奄奄一息了,还抱着我师父不撒手,不过我们也是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眼下最要紧的是你的身体,还有,”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那个鬼是这么回事?”
他明显地心慌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施主不必担心,我们既然救了你,定是希望你能活下去的,有什么事不必隐瞒。”师父说道。
庄锦盯着师父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事情真相说出来。
“想必二位都已经从食客处听闻了我的故事,但是,我真正藏在心里的无法释怀的,不是父母的突然离世,不是自己骤然家破人亡,真正压垮我的,是那个一直跟着我的鬼。”
庄锦艰难地坐起来,将自己被埋在山石下的那段经历缓缓道来。
“我在路上结识了几位友人,当天晚上一同入住在山脚下的客栈里,客栈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男人,他有一个天真伶俐的女儿,看起来比我小几岁,听说她幼年时失去母亲,平日总体弱多病,却爱忙上忙下帮着父亲打理客栈,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直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