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风雨满楼（11）

11  你心中可有喜欢的姑娘？

       能帮她的不是别人，却恰恰是现在正身处驿站的五阿哥。

      “五阿哥，昨日方府被查封了。”福尔泰对着正在写奏折的五阿哥道，

     五阿哥头也未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写罢，将奏折封起交给了驿站的士兵，

      “这浙江巡抚胆子也太大了，上面没有指示，就自己私自查封了。”福尔泰接着说，

      “说方之航写反诗我是不信的，早年我师从刘尊和，常听他说起这位大名鼎鼎的儒侠，在他看来，百姓才是这天下的主人，无论是我们满族也好，还是他们汉人也罢，只要能让百姓远离战乱和饥荒便好！再说他夫人的母亲本就是满族人，又怎么会写诗自己反自己？”五阿哥娓娓道来，

       福尔泰没想到平日里比较寡言的他此刻竟会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张着个嘴，看着他，半晌才问到：“那你的意思是？”

       “若说他偶尔接济过那些天地会的人，我是信的，若说他想造反，绝无可能。”五阿哥斩钉截铁地说，

      尔泰还想说些什么，正在这时，有士兵进来报门口有一女子求见五阿哥，不知从何处走漏了风声，杭州这儿的很多地方官员得知了五阿哥在此处，这两日以各种名目求见的不在少数，永琪不甚烦恼，尔泰见状，便让士兵将其打发走，一边打发还不忘一边调侃道：“五阿哥果然是魅力无限啊，这都第几个了？”

      “确实是五阿哥有魅力，而非我！”五阿哥回得颇有深意，这些女子恐怕连他长什么样还未见过，又谈何了解？再说，这杭州城的小姐们都是这般外放的么？公然就来拜见？哪里还有什么矜持？

       “如今您也是到了适婚年龄……”他看着五阿哥的神色，终于把想问的话吞了下去，“我僭越了。”

      五阿哥是知道他的话是未说完的，虽说尔泰是自己自小的伴读，即便他心里将他看成是自己的知己，但到底君臣有别，尔泰在他面前还是有诸多顾忌的，“尔泰，你我之间谈何僭越？大可直言。”五阿哥如是说，

      “好吧，我是想问，你终究是要成婚的，可有喜欢的姑娘？”尔泰道，

      永琪想了想，那个忽然闯入他马车里姑娘，那个清晨，湿漉漉的杭州城的巷子口从宅门中探出头的姑娘，那个站在西湖边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承诺要带他游遍杭城的姑娘，就那么清晰地闪现在脑海里，可是他再也找不到她了，这几日他又去过那个巷口几次，都不曾见过她，他不知道去哪里找她，也是，她是江南的一只燕子，怎么也不会迁徙到北方，成了那皇城中的金丝雀，她有她的天空，她和他在不同的世界！

      这时，又有人来报，说那女子怎么也不肯走，永琪此刻心里正是乱，便让尔泰前去处理，自己便从后门口悄悄离开。

     小燕子候在驿站门口，牧尘站在不远处的树下抱着剑看她，小燕子不知他在想什么，因为他总是寒着一张脸，比冬日西湖湖面上的风还要冷上几分，但小燕子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必须甩开牧尘，否则她的行动肯定会被掣肘，这个不近人情的牧尘大爷可是她在昨夜假哭了许久才同意她在杭城再待一日，明日一早必须随他一起去云南。

     牧尘看着小燕子，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他在想他从云南出来后是否真的要回去，方大人对他有救命之恩，虽然方大人不求回报，但在方大人落难前找到自己，只是希望他能把他的女儿送到云南萧家，可方大人却不知，他正是萧家的人。哪知就在他一分神的瞬间，就见云燕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小燕子顾不得许多，只匆匆回头看了一眼刚从驿站之中走出的“五阿哥”，想着来日再来找他，就赶紧钻进驿站旁边小巷之中。

      永琪本是出驿站散散心，却不想一个女子直直地冲向自己，待看清那人面容，他心里涌上一阵狂喜，但那人神色紧张，步履慌张，永琪见状，拉着那人皓腕一拉，顺势就拉进了驿馆，伴随着门的合上，永琪也将小燕子压在了门上，他怕撞疼了她，一只手已绕到了她的背脊，于是她的背就顺理成章地压在了他的掌心里，隔着衣物依然传来她温软娇躯的温度，一下子就让永琪心痒难耐！

     那人却浑然不觉，看着他一脸惊喜，“阿……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