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阙本不是一个多疑的人,只是皇家子弟,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到目前为止,他不敢断定太后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圣上知道多少,也许……一切都是圣上指使的,那个男人,如同一匹狡猾的狼,凶狠残暴本就是他的天性。
诸葛墨我知道王爷处境艰难,恕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与其把生死荣辱交到别人的手上,还不如自己来掌握。
诸葛墨这般大无畏,当真不怕死。
刘阙面色森然,压低声线
刘阙你这是撺掇着本王谋反?
诸葛墨我……
刘阙够了!无知妄民,你知道什么?
刘阙拍案而起,脸上乌云密布
刘阙你可知道要不是圣上慈悲,你的罪过,让你死一千次都不够!
诸葛墨原来王爷喜欢做笼中鸟。
诸葛墨嗤笑,激将法,也不知管不管用。
刘阙笼中鸟也好,金丝雀也罢,这都是本王自己的选择,他人干涉不得。
刘阙说着,右手拿起绯色棋笥
刘阙本王的心只有这么大,装不下偌大江山。
诸葛墨忍不住唏嘘
诸葛墨倘若王爷真的没有那鸿鹄之志,我也愿意陪着王爷,粗茶淡饭,共话桑麻。
往后王爷的人生中会多一个他,应该不至于太过无聊,毕竟,还有一个可以陪他说话、认真听他倾诉的人。
刘阙看淡了他的一厢情愿
刘阙你不娶妻生子?
诸葛墨王爷千万别忘,我说过,我喜欢王爷。
刘阙随你。
和上次的回答一样,不欢喜,也没有表示出排斥。
刘阙回房休息,诸葛墨垂眼望着已被自己打乱得不成样子的棋局,踌躇不已,圣上当政一日,王爷就多一日危险,可王爷似乎对此漠不关心。
而被诸葛墨同样挂在心头的圣上,坐在御书房,翻阅着堆如小山的奏章。
凝神聚气之际,忽听外面一声唱叫:“皇后娘娘驾到。”
微微抬目,只见一位紫衣女子端着优雅得体的步子行近,在距离御案一尺左右的位置停下,半蹲行礼
皇后臣妾给圣上请安。
刘执扬了下手中的奏折
刘执起来吧。
皇后与天子同姓,名德容,掌管后宫。
皇后圣上日理万机,臣妾本不该前来打扰,只是臣妾忧心圣上身体,故来看望。
皇后向后侧身,宫女心领神会,将小半碗粥呈上。
皇后这是臣妾亲自熬的,圣上请慢用。
语气之诚恳,态度之恭卑,很难让人拒绝。
刘执本没有半夜进食的习惯,可最近胃口不佳,白日用膳极少,现在果真感到腹中饥饿。
刘执端起碗,慢慢地抿了几口,滋味确实美妙。
一碗粥就要见底,皇后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皇后圣上若是还想要,臣妾那里还有,这便吩咐人送来。
年轻气盛的天子,平时脸上极少露出满意的笑容。
刘执不必,你也累了,回寝宫歇息吧。
这般温柔的圣上,让皇后的神情恍惚了一下,这……这是圣上么?
她与刘执本是夫妻,可成婚多年,他踏足照英殿的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