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邵不敢信,周生辰会放过自己。
“我威胁过你,你不想杀我?”
“今夜你为忠义杀人,若我带你回去,怕是无法告慰死去的将领和百姓。”
周生辰吩咐下属解开绑着他的绳子。
“谢殿下不杀之恩。”
杨邵站起来,准备离开。刚走没几步,又回头对周生辰道:“但还是希望殿下日后不要轻易放走敌人。”
周生辰回答他的是:“你最好逃的远一点,不要再做坏事了。”
周生辰走到门口,对守门的士兵道:“天亮起程,回西周。”
周生辰带上了半片门,却没有带上另一片门。
纪宁秋看到这个小细节,看着周生辰走过来。
“师父。”
周生辰坐下来,说道:“你去休息吧,我守着火。”
纪宁秋摇头,“师父,睡不着。”
刚才目睹了一个人就这么被杀,虽然是坏人,但她是有被吓到的。她真的不敢睡觉了。
“不累吗?”周生辰转过头问他。
纪宁秋回答道:“我害怕,刚才看他就这样把人给杀了。”纪宁秋又想到一个问题:“放走他,我心里也不踏实。”
“已经发生的事情,都是必然的,想多了也没有用。”
纪宁秋点头,接着坐下来,同周生辰道:“师父,我们弈旗吧。”
总是这样干坐着也无聊,能想到的能做的事也不过是下棋了。
纪宁秋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画棋盘。
连下几盘棋后,纪宁秋有些气馁。抬头对周生辰道:“你又赢了。”
周生辰理所应当地回答道:“不赢你,如何做你的师父。”
纪宁秋有些不服气:“你肯定有所保留,没把全部棋艺传授给我。”
她看到周生辰笑了,连忙说:“承认了?”
“承认。”
周生辰问她:“还来吗?”
纪宁秋点头:“横竖都是睡不着,师父也干坐着无聊。就陪我练练棋。”
“那我可要赢得慢一些了。”周生辰整理地上的残局,“这画棋盘可比下棋麻烦多了。”
纪宁秋看着外面的人,示意师父道:“外面这么多人,喊一个来不过分吧?反正他们也是干站着。”
“你啊你,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接着,周生辰朝门口大喊:“长孙杰。”
长孙杰走进来,“殿下有何吩咐。
周生辰问他:“会画棋盘吗?”
“这——”长孙杰支支吾吾,很是为难。
周生辰看这样,吩咐道:“算了,弄点吃的过来吧。”
“末将领命。”
纪宁秋见状,嘟囔道:“难怪师父不叫他们呢。原来是真的挺为难的。”
周生辰没说话,继续画着棋盘。
趁着这画棋盘的功夫,纪宁秋小心翼翼地问他:“师父,你还记得许多年前我提到过的吗?”
周生辰画着棋盘,问她:“什么?”
纪宁秋看他这浑然不知道的模样,又试探性问道:“师父当真不记得了?”
心急的纪宁秋可不想跟他卖关子,直接打直球:“就是我和你说我想学武的这件事。”
“这个啊。”周生辰反应过来,纪宁秋笑着同他点点头,可周生辰给的态度很明确:“这么多年,你还记着呢?不许就是不许,无论过了多久,都是不行。”
“可是师父——”
纪宁秋欲言又止。罢了罢了。周生辰肯定是不同意的。纪宁秋耷拉着脸,闷闷不乐。
她不学武,自己就手无缚鸡之力,将来如何保周生辰呢?
可是周生辰不让她学,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让她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