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别让剧情悲下去（55）

吃完后，他们走在这街上。路过一个人群多的地方，听到有说书人在对百姓说：“要说这北陈十三郡，只有南辰王军是所向披靡，逢战必胜。因为这领兵的人好啊，为守疆，不要皇姓，不爱江山不爱美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一人能当得起美人骨的盛誉啦！”

百姓都是一片叫好声。

说书人口里的主人公就在身边，纪宁秋一直看着自家师父，刚才起，周生辰就好像不太开心。

积累的名声太好听了太高了，周生辰也不好受吧。纪宁秋抿了抿唇，终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路沉默。

跟着周生辰来到了城门口，有个守卫的士兵上前对周生辰行礼，接着说：“我还在想，殿下这是——”接着看向纪宁秋：“原来是漼姑娘。”

纪宁秋向他点头。

接着另一个士兵过来训斥这个士兵：“不要乱说话，小心坏了殿下和王军的名声。”

纪宁秋看了看周生辰，看到他也是看着这两个人。忽然又想到今夜周生辰带着自己逛都城，这一夜间，可以有好多坊间传闻了。

“殿下又要去渭河？”

周生辰吩咐道：“开城门，牵匹马过来。”

马牵来了，纪宁秋看着这匹马，刚想问周生辰来着，周生辰却说：“上马。”

纪宁秋在他的帮助下上了马，而后周生辰也上了。周生辰骑马，缓缓走出城门。

到了河边，他们下马。

纪宁秋走在他后面，想到刚才那位士兵说的又要，便问他：“师父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我第一次受重伤的时候，就是在这。十几岁的时候吧。那一场战险胜，伤亡过半。留下了尸山血海，那一次我胜得不痛快，在此处大醉了一场。其实跟着我没有任何好处，多年来南辰王军立功无数，我却被朝廷提防。始终不能给下属求得应有的封赏。愧对于他们了。”

纪宁秋听完他这么长的一段话，果然是把刚才的所见所闻放心上了。她真的很心疼周生辰，换谁都不想要这种场面。

但他是周生辰，是那个被世人赞颂的周生辰，戎马一生，保护了一方百姓。这世上又怎么能两全。功名利禄其实好难。

“我们求的，从来不是这些。”纪宁秋看着周生辰，周生辰也转过头来看她。

“懂你的人，也不止在王军和王府。他们也不会在意那么多呢？方才说书人的描述，还有百姓们的叫好，他们很赞颂师父。”

“阿舅守孝那会，我和阿娘说，在外人眼里，南辰王军有七十万，坚不可摧。可兵越打越少投军的人又不多，如此打下去再强的王军也会有消失那一日。”

“阿娘说，兵打没了不要紧，西州周生为关内百姓守了西州半生。若有一日落魄了，漼氏将以书院相赠。”

“阿娘还说，江山易主常有，而英雄千古。”

周生辰看着她，认真说道：“我不是英雄，我也有私心，我有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纪宁秋看着周生辰，他们一直对视。

在他身边这么久，纪宁秋怎么会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她一直看着周生辰，眼里满满地是心疼。

她真的好心疼周生辰。

这时候天空开始有了闪电，纪宁秋听到了打雷的声音。周生辰转过身去：“快下雨了，我去牵马。”

“我不想回城。”纪宁秋拉住周生辰，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就是不想回城。

怕周生辰想太多，她又立马解释：“宁秋没别的意思，城门太远，先找个地方避雨，等雨停了再回去。”

周生辰看着她：“无论去什么地方，总要去牵马吧？”

纪宁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还抓着周生辰，立马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