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天鹅留恋清净的湖水

肖扬与林放初识是在四年前的国外。

彼时，林放20岁。出国还不到一年。

肖扬初次见到林放，是在那年的华人学生联谊会上。肖扬作为连续参加了4年的老成员，本来已经打算不参加了，更何况他那会儿也确实忙，正在跟着他的博导Phill先生写一篇很重要的论文。但没想到Phill先生听说后，强烈建议他一定要去！并告诉他：

“Don't miss an opportunity to make good friends because of a paper.

(不要因为一篇论文错失一次交到好朋友的机会。)

Freedom should be an opportunity to make yourself better.

（自由应是一个能使自己变得更好的机会。）

That's form Camus!

（来自加缪！）

Have a great time!

之前三年肖扬一直是那个联谊会的组织者，由于今年他的学业和工作更忙了，能自由支配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今年便早早卸任了，由一个叫于枫的男孩接任了，毕竟之前他也一直辅助肖扬组织来着。本来他一开始答应于枫今年会去的，因为有可能是最后一年参加了。只不过他没想到确实忙得够呛！

此刻，Phill先生寥寥数语，便将他捍卫已久的决定打破了。

毕竟最后一次参加了，明年拿到学位后，不出意外，他要回国一趟，为了后续在国内发展，他必须要回国做准备了。虽然后续可能还要往返多次，但学业有成后回国发展，一直以来都是肖扬的目标。

Phill先生后来问过肖扬为什么一定要回国？

“天鹅留恋清净的湖水。”肖扬说。

因为联谊会即将到来，群里随着日期的临近又陆续进来几个华人学生。而林放就是其中一个。那时林放已经出国差不多半年了，倒是进过一两个华人学生群，但都是他们学校的小群，平时会有一些学校的通知或八卦在群里看到，包括一些生活上的困难，也会有人提供一些帮助等等，当然也不乏一些富二代留学生的装X狂妄发言。还有个专门介绍兼职的群，这个群的人要稍多些，友人的分布范围也广些。林放第一次听说这个联谊会的群，还是被一个富二代安利的，那哥们儿说马上要到春节了，一般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组织一场华人联谊会，好让那些回不了家的学生减轻一些深处异国的离乡情，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林放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离家、亲情、想念，这些对他而言，内心早就毫无波澜，毕竟过早的寄人篱下，对他来说，早就将所有的情绪和情感在内心排演无数遍，熟练到随时上场表演，便可随时调出任何他想要的情绪来面对观众。

于己，他人是观众；于人，他才是看戏的人，且是唯一的观众。

那哥们儿动作倒是很迅速，前脚跟林放说完，后脚便找来了联谊群，也将林放拉了进去。

“林放，那天一定要把时间空出来啊！跟哥们儿一起去！”

“好……”

肖扬帮于枫联系了一个远离市区的小型庄园，主人是之前肖扬认识的一对很热心的老夫妇，老人将场地借给他们三天，并给他们介绍了周围可以玩的地方。

来了大概十几人，大家到了后，互相认识的打着招呼，不认识的在此情此景下也如亲人般，打个招呼就相当于认识了。总之，大家熟络地很快。

或许这就是“与君同是异乡人，莫辞卮酒话情亲”吧！

“你好，我是肖扬。”

“你好，林放。”

那时的林放，纯净的像一汪湖水，让人不敢触碰。

许久以后的某个深夜，不甚明亮的月光，努力地想要照亮夜晚的漆黑。

肖扬与宋凛两人，互相讲述着记忆中的某个少年。

只不过一个少年10岁，一个少年20岁。

10岁的少年与20岁的少年，截然不同！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点。

“你看啊，他们完全不一样！”肖扬说。“”

“恰恰相反……”

“为何？”

“因为林放就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