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夜晚九点多，明月家的客厅里灯光依旧亮着，卡卡西与明月各自坐在一边，一个坐在沙发里翻阅自来也的大作，一个跪坐在地，研究铺满整张茶桌的卷轴，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温柔的夜里，吵闹的虫鸣被关在门外，这个安静又温馨的空间里书页翻动的声音与笔下沙沙的书写声。

　　墙上的时间渐渐走向十点，卡卡西合上书，看向认真画图的明月，嫌弃碍事的长发被红色发圈在脑后扎成马尾，剩下些半长不长的碎发垂在脸颊边，因为她时不时抬头低头的动作而晃动。

　　卡卡西静静的看了小姑娘好一会儿，直到墙上指针滑过十点整，他站起身去厨房，没过多久，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冒着热气的牛奶放到明月视线中央，沉浸学习的明月愣了一下，目光从牛奶抬升到对面盘腿坐地上的卡卡西。

　　他这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明月还以为他早已自己离开。

　　“以前也这样吗？”学习到深夜，沉迷其中，不受外界打扰，也不会感觉到困倦和厌烦。

　　明月端起杯子，轻轻呼出一口气，“大部分是。学习的感觉很好，充实自我，得到的回报让我感觉到安心。”她出身平凡，没有背景，得不到好的家族传承，如果不研究能够接触到的知识，就进入不到更加深入的领域。在个人才能上，她勉强算得上在某些方面有天赋，但也没有好到止水和鼬那样的程度，更多的时候需要更加用心的钻研和无数次的练习，才能掌握一些知识或技能。

　　卡卡西看着她：“医疗忍术方面，我想纲手大人应该会有一些与你不同，可以与你交流的想法。”她总是这样一个人苦苦思索，会很辛苦，也很孤单。

　　明月抿唇一笑，眉眼弯弯的看着卡卡西，“是啊，谁也无法否认纲手大人，确实能够得到前辈的经验教育能少走一些弯路。”明月顿了顿，柔和的眉目间透露着一种淡而坚定的神色：“但是，不管是青木师父，还是野原，又或者是我，都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有自己的设想，我们都不想要、也不会成为第二个纲手大人。”

　　纲手的成就不可否认，但正因为此，与医疗忍者中，她像一座高山，一座拥有自己思想和见解的高山，这意味着她的精神内核拥有非同寻常的影响力，顺着她的路走，或许可以成为纲手第二，却无法成为他们自己。

　　卡卡西被明月说服，弯起眼睛笑了笑：“你说的有道理。”同时，内心若有所思，但思维没怎么发散，就看到对面女孩艰难的抿牛奶。

　　她很年轻，但大多时候老成持重，就算是青春的笑颜也只是最近才显露出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明媚俏丽。在过去，不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卡卡西最常见的就是对一切都很平淡的明月。她好像没有特别的好恶，精致也好，粗糙也好，都能接受，完全不挑剔。

　　但是，此时此刻，一口抿下去好久才肯喝第二口的小姑娘微微的苦脸，和普通的挑食小孩没什么区别。

　　从在他面前面不改色接纳一切，到如今肯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喜好，这种变化让卡卡西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温馨和柔软。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里面下了毒。”卡卡西笑着调侃她。

　　明月鼓起小脸，略显苦恼：“我讨厌它的腥味。”温牛奶还好一些，常温或是冷牛奶更不喜欢，如果不是为了摄入营养，明月一点都不想碰。

　　卡卡西看她实在抗拒，正准备让她放下不要再喝，就看到明月轻啧，仰起头，长痛不如短痛的一口干了剩下的大半杯。

　　喝完以后的表情，只能说委屈巴巴的可爱。

　　卡卡西失笑，从她手里拿过杯子去厨房清洗，明月从他起身便看着他，侧着身子从厨房灯光照在人身上，在门口投下的一个小小的影子。

　　明月抿唇，表情渐渐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