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道【花开无缘】四

我还能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

他们说，曾经相爱过的人兜兜转转还是会在一起，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无论世俗千万，森永幸后面说的故事并不只是关于我的父母，芽衣子陪伴了迫水真吾整个青春，为他柴米油盐，为他喜怒哀乐，为他生儿育女。

我用尽全力忍住歇斯底里的情绪，指甲更深没入手心，这一年的笑泪爱怨到此刻皆成剖开我心脏的利刃，我错了吗，错了又能如何，已经走到这一步。

良久，我听见自己恍惚的喃喃道：“我退出，在一切走向极端之前，我是胆小鬼，我不敢继续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秦漾，芽衣子对我来说已经是……”“迫水。”

森永幸重着语气，转过头吩咐山崎海些什么我不知道，我满脑子只有徒劳二字，爱是徒劳，泪是徒劳，我也是徒劳。

迫水真吾死活不肯让森永幸带我走，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拉到身后，气氛霎时剑拔弩张起来，我转了转眼珠子，向下看着他的手，给予我安抚与温情的手，曾经也与芽衣子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是我的错吗，芽衣子的死并不是我的错，说到底，这一切只是我的自作自受罢了，我勾引了他，种下了孽缘的种，现在终于自食其果了，我煎熬万分，仿佛随时都要死去。

我突然又想起很久以前，遇见的那个浪客，我半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爱上我了，浪客单手戴上帽子，隐在帽檐下的眼眸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智者不入爱河。”

愚者葬身骨堆。

“这是我的地盘，迫水真吾，我可不讲什么伦理道德，我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会得到。”

迫水真吾明显被激怒了：“你不能横刀夺爱。”

“好啊，那我现在就叫芽衣子来我房间。”

“你敢！”

森永幸讥讽大笑不止，我深觉乏力的想抽手，迫水真吾的力度大到可怕，似乎知道这一抽手就是抽离他的世界，一直以来，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着我，没有真诚可言。

即便那是我承受不起的真相。

大概是那个冬夜的祈祷起了效，我的苦痛从记事起便没断过，从亲戚的欺辱到现在的决裂，我这一生的意义在何我也不知道。

爱只会判处苦命之人孤寂终老。

这一生早就望到了尽头。

“松手。”我低声，目光里他的脊背一顿，缓缓转过身，男人眼底的晶莹令我惊愕。

我又重复了一遍，企图努力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脆弱，迫水真吾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哀伤，眸中噙满心碎，我最看不得这种，当即偏过头狠下心用力甩开他。

“漾漾，漾漾你听我说……”

身后孤雀般凄凉的唤着我的亲昵名儿，我哪敢回头，脚步越来越快，森永幸不慌不忙跟在我身旁，手臂搭到我后肩上一副人生赢家的腔调：“你还真是心狠啊。”

过了拐角，我拂开他的手臂：“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