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的第三个礼拜日,正是立冬,美崎雪被以私通外敌的罪名押上了军事法庭,GUYS总部发来的判决书详细记录了三个月期间美崎雪泄露机密给不知名高官,而这高官隶属国防部。
身着黑色军装的老头敲下法槌,宣判美崎雪死刑,现场执行。
我无权进入法庭,迫水真吾进去之前交代我在车里等着他,熙熙攘攘的媒体突然沸腾冲向某处,我远远的看着前几天还知性优雅的女人此刻狼狈掩面,记者一针见血的问题铺天盖地,得不到回答便固执跟去了刑场。
震耳欲聋的枪响惊飞群鸟无数,乌鸦凄惨鸣叫,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早上还有点太阳,到了中午已经黑压压一片了,我没由来的一阵心悸,抬头看向天空,那云像浸了墨水般漆黑,一只手忽然触上我的脸,着实吓了我一跳。
是迫水真吾,眉眼间还有未散去的威严,直勾勾盯得我脖子一缩:“迫水总监,我不是犯人,你吓到你的心肝宝贝了。”
闻言,他舒展开嘴角上了车,我哼唧着黏了上去,一个拥抱就能让体温升高,腻歪了几分钟,迫水真吾一脚油门出了大门,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可能是……今天忘记买菜了。
终于,在途径第三家超市后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他却恍若未闻继续开着车,等到了家,他也是心不在焉一个人坐在庭院里,我以为是美崎雪的事件影响恶劣让他非常重视,一边煮面一边思考怎么样逗他开心。
面煮好了,我擦了擦手,转身却发现庭院里没人了。
“阿迫?”
没有回应,之前那股心悸又冒出了头,且越来越强烈。我围着房子里三圈外三圈找了个遍,车还停在车库里,可人却不见了。
我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不断安慰自己应该只是有事出去了,待会就回来的,面凉了,放到微波炉里热一热,凉了,再热一热,凉了……
晚上十点,我给森永幸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没多久他就驱车过来了,熄火声落尾后鞋底扣地的清脆声响逐渐靠近,吊儿郎当扔了钥匙一屁股坐在我对面。
“给我留的夜宵?”森永幸拿着筷子拨弄凉透了的面坨,明显有些不高兴,我愣了一下,擦了擦眼泪起身就要去端面:“我给你热热。”
指尖刚碰到碗身就被握住了手腕,森永幸轻轻一拉就将我拉进了怀里,姿势这般暧昧我也无心挣扎,只是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我深深埋进他胸膛闷声痛哭,方才的电话里我问到迫水真吾的下落时,他分明有意避开。
这些混蛋。
森永幸罕见的没有乱来,任我哭了半个多小时,掌心轻轻拍着我的后背,语气难得温柔:“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迫水该心疼了,我也心疼的紧呢。”
“他要是心疼我,就不会突然消失,你……你也不会不告诉我他的下落……呜……”我越想越委屈,为何人的磨难总是一波接一波,每每以为柳暗花明时却是徒劳,我又不贪,我只是想安安稳稳这一生。
森永幸低低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知道了为好,而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