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看着金凌走远。

这孩子…当年迫不得已曾挟持他，他，竟也不恨我。

…果真是长大了？

青鸦姑娘，夜深了，咱们回屋?

一件披风罩来，将夜风带来的寒意都驱散在外。

金光瑶收拾收拾，咱们明天就走。

……这故人众多之地，还是避开了好。

青鸦姑娘?……

姑娘身体刚有起色，现在在外奔波可怎么受得了，刚要再劝。

【姑娘身体还没大好，怎就急着走?】

身后一行人走出。

【是啊，姑娘将身体养好些再走不迟。】

金光瑶闻声一惊，却是不着急回头…聂，怀桑？！

眼前女子回头，白衣胜雪，明明已经快入夏，身上还披着略厚的披风，眉眼如画，唇色却显出了其主人的病容。

而那双眼睛……

三哥，是你吗?

聂怀桑欠身施礼间，也不忘探寻着人的眼神，想从中确认下什么。

金光瑶……已打扰尤多，便不麻烦了。聂宗主…蓝宗主。

金光瑶施了一礼，两两相望，没什么想说的，转身便打算回去。

蓝曦臣姑娘且慢，在下还有些疑问还想请姑娘解惑，不知姑娘……

感受着众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眼光，是福不是祸……

是祸，躲不过。

金光瑶青鸦，请客人们前去外厅吧。

青鸦各位公子请。

……若是阿瑶，他会有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而不是这般如若冰霜。

蓝曦臣看着走在面前的女子，他还能奢望吗？……他还能奢望是他的阿瑶回来了吗？

等到了地方，却发现整个屋子漆黑一片，竟像无人之所，只近了，又两三名少女迎了上来。

青溪姑娘回来了？

然后才看向身后众人，

青溪这是？

金光瑶点灯，奉茶。

青溪是。

见金光瑶将眼睛缚住，少女们才掌了灯，将众人迎进来奉了茶。

看着四位少女行事进退有度，可之前周身灵气却不像普通侍从，待众人刚坐定。

金光瑶说吧，何事问我。

【……】

蓝曦臣敢问姑娘，从属哪宗仙门?又缘何出现在荒山?还受如此严重的内伤。

金光瑶月瑶，燕回医谷，私事。

…月，瑶？

阿瑶…是你吗？

蓝曦臣盯着座上少女不语，只是紧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其中看出什么来。

聂怀桑燕回医谷?倒是有所耳闻……

聂怀桑右手握着扇子，无意识轻敲着手心，思索着。

月瑶面色冷淡，什么都不欲多言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是逐客之相。

蓝曦臣…既是私事，那我们便不便多问了，天不早了，月瑶姑娘，叨扰了，告辞。

【……】

是夜，

【宗主。】

聂怀桑去查燕回医谷，尤其是关于她。

【是。】

【……】

清谈会结束本该踏上回程的蓝曦臣不知为何想到那位姑娘，鬼使神差的应了聂怀桑留客的话。

我想…再看看她，那双眼睛，还有金凌的亲近…

会是阿瑶吗？

魏公子能够回来…他一定也可以的！

想着突如其来那场毁了观音庙禁制的雷火，魏公子说，里面已经空了…

只两具再分不清面容的焦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