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周身一片荒芜，似是无人问津。

怎会……这里当时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是了，我和聂明玦埋骨之处，怎会有人来……

【姑娘？】

金光瑶事情打听清楚了吗？

【姑娘，这里以前是个观音庙，后来因为仙门的一些恩怨被封了，三年前遭遇一场雷火，现在就是一片废墟。】

三年前？雷火……

巧合吗？

金光瑶三年前的事了，这个地段也不错，怎么现在还这么荒芜难行？

【据说是仙门恩怨。】

聂怀桑，还是……蓝氏？罢了。

金光瑶东西呢？

【挖到了。】

金光瑶走吧。

【……】

【宗主，那处禁制被人动了。】

【……哦？什么人？】

【看不出来，不过看去的方向，是上了山。】

【客人们呢？】

【在宴会厅，已来齐。】

【走，怎么能让贵客们久等呢？】

【是。】

【……】

青鸦姑娘，东西安置好了。

金光瑶你们，退远些……

青鸦是。

【青鸦姐，姑娘这……】

青鸦不必多言，听姑娘的，叫人散开些，注意保护姑娘安全。

【是。】

听着脚步声渐远，

金光瑶阿娘……我来迟了。

【阿瑶，君子正衣冠。】

【阿瑶，你爹爹会来接我们的。】

【阿瑶，去找你爹爹。】

【阿瑶，对不起……好好活下去。】

阿娘，这人世间有什么好？来不由我，去也不由我…阿娘……

【男子汉大丈夫，学什么不好学这舞女之姿！你！你真是要气死我！】

【阿娘，我看你跳得很好看，为什么不可以学？阿娘……】

我只是想讨阿娘开心……阿娘？……

【阿瑶，别怪你娘，在这勾栏院里，幸而你身得男儿身，你这身世……也惜为男儿身。阿瑶，别怪你娘。】

【思思姨，阿瑶不懂……】

【阿瑶还小，长大了就懂了。】

【哦……】

【其实，阿瑶跳得很好……呵呵呵呵呵呵呵……】

【思思姨笑话阿瑶。】

【没有没有，这是夸阿瑶呢！……】

……思思姨……

阿娘…我现在，是女子身了。

是阿娘希望的吗？

算上此身，阿娘也算子女双全了……也好。

【……】

【这聂宗主怎么回事阿，大早上的让我们来上山夜猎，按惯例，不是午膳后吗？】

【对啊，怎么回事……】

蓝曦臣好了，既然来了，不必多言。

【是，泽芜君。】

江澄蓝宗主倒是随性。

蓝曦臣江宗主说笑了。

江澄哼，我们走。

【宗主，前面好像有动静。】

蓝曦臣带路。

【是。】

蓝曦臣忘机，你们怎么也在？

蓝忘机兄长。

【泽芜君，我们是听见这边有动静寻过来的。】

蓝曦臣哦？是何物？

【似是一普通姑娘。】

江澄哼，普通女子怎会一早上到这荒山上来。

蓝曦臣且先看看。

【是。】

【……】

金光瑶丝毫不知有人前来，

金光瑶阿娘，我现在跳给你看，你会不会被我气醒？呵……

在春日，荒山也能别有景致，金光瑶特意挑了一处山花遍野处，又撒了一圈昙花种子。

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他娘喜欢昙花，有着’黑中一抹白‘雅称的昙花，可是他娘阿，只敢默默喜欢，要是让人知道一个小小妓子也敢喜欢那么高雅的花，少不了又是多少侮辱。

阿娘，现在，你可以大胆的喜欢了。

明明跳的是勾栏院的陈词艳曲，可一身白衣如素，眼前裹束着一圈白绫，那抬手拂袖间说不出的悲伤哀凉，在暗处观望的人一时竟无人说话，不知是担心打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