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忽然他的手腕被抓住，力气相当大，疼的这小子一咧嘴，回头一看傻眼了，来者是李成丽。李成丽在公司除了几个股东之外没人敢惹，公司极少人知道原因，就算有的人在公司有靠得住的关系，也不敢惹这位公司一姐般存在的人物。

　　李成丽松开他的手接着就给他一个耳光：“李成月是我招进公司的，你在她面前称大爷，我是不是也要尊称你为长辈？”

　　男子咬着牙捂着脸说道：“不敢，不敢。”然后退到一边。

　　李成丽走到老族长面前说道：“咱们村穷了多少辈了，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你们老一辈的想法能理解，但你们也要想想后辈呀。”

　　这时不远处走过一个老人，李成丽赶紧迎上去：“爷爷，你怎么也来了？”

　　“我老远就听到你说的话，后辈门要过好日子我们不拦着，你们可以进城呀，何必非得盯着这么一个破村子呢？”李成丽的爷爷也是支持老族长的。

　　李成丽眼里含着泪说道：“爷爷，我爸妈受了一辈子穷，您知道我等这一天等的多辛苦吗？为了我，为了村里我们这一辈人的未来，您就别固执了。”说着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唉！”李成丽的爷爷深深的叹口气走了。

　　李成丽看了一眼李成月，李成月这时也两眼含泪给老人们说着自己这一辈在外面闯荡的艰辛，多么渴望这次机会能改变一下。最后挨个拉着手老人们的手哭诉，从第一次出外打工，到得到同事的认可，又到成丽姐给她机会进全县最大的公司，说的自己泪流满面。

　　回到老族长家，李成林和几个老人又把具体的事情商量一下，最后商定：每人补偿三万，每户带院每平米两千。后山拜祭的地点用护栏隔开，除了村里人拜祭之外不准任何人接近，再就是东面的湖，也用护栏隔开。如果占了耕地每亩三万，其实村里耕地不多，每人最多也就一两亩。

　　李成林也只有默认这个结果，这就是所谓的大势所趋。村里大多数人都同意了，就连老族长为了村里大多数人的利益也不再坚持。

　　第二天开始每家每户丈量计数，然后签协议。家里有在外打工的也急匆匆赶回来，先拿着礼品到老族长家感谢他为村里做的贡献，然后眉开眼笑的等着签协议。

　　李成丽这时在河对岸公路边的车里和一个男人对话：“你们就知道眼前的这点钱，要不是我在公司的这一年多，你们什么时候能让公司上市还不知呢。”

　　“是是是，这话就是那几个小股东说的，我就是问问怎么跟他们回话。”这个男的就是梁吉盛。

　　李成丽开门下车说道：“我去村里看看。”然后关门走了。

　　梁吉盛探出烟，点上吸了一口：“真尼玛，唉！”

　　刚说完车门被打开了，李成丽看着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那几个小股东真烦人。”梁吉盛笑着看了看李成丽。

　　李成丽独自悄悄的来到后山老人们祭拜的地点，她仔细的看着每一处，当她看到一堆藤蔓灌木的时候慢慢的露出笑容。她带上手拨开藤蔓，拿出手电走进了山洞，当她看到里面空空如也，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梁吉盛怀里搂着李成丽，一只手拿起烟还没来得及点上，李成丽夺过来给碾碎了。梁吉盛赶紧哄着说道：“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凭你的本事还不把他弄得死无全尸。”

　　李成丽推开梁吉盛自己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明天给钱的时候把协议收上来，预留的空白地方应该利用起来。”

　　分钱可不是小事，这个不足五十户的小村庄这天热闹非凡。李东裕到李成林家说了关于给钱收回协议的事，他感觉拿钱以后肯定有什么事。两人深夜每人拎着一个大包悄悄的出村过河，开车走了。

　　其实不只是他，不少人都感觉收回协议有问题，但大包小包的拎着钱没有协议也踏实。

　　木桥没动，西边下了几个涵洞管再埋上土渣作为临时过机械设备的桥。

　　“给你们两小时的时间，拿上随身物品，赶紧离开。”有很多人因为昨天拿钱的亢奋睡得很晚，太阳老高了还没起来，外面的喊声把他们吵醒，伴随着喊声还有轰隆隆的机械声音。

　　两台挖掘机先是扒墙，好多的钱昨天没来得及去银行存起来，就这样大包小包的拎着从屋里往外跑。外面施工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的包，让他们心里只发虚。想抗议但又怕钱有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合算了。

　　施工队的几个负责任拿着扩音器到处喊着，弄得村里鸡飞狗跳。附近有亲亲的赶紧投奔亲戚，没亲戚的人家京盛集团也不是丧心病狂，公路上有大客。愿意现在就买房的直接送到京盛集团的楼盘，有现房。暂时不买的，先带你到银行存款，然后到京盛集团出租楼。

　　在这样的安排下，还真没闹出啥事，不得不说老百姓是最能隐忍的，只要你让他们过得去，就不会跟你闹。

　　唯一还没出屋的就是老族长夫妇，还有几个老头在老族长家里，其中就有李成丽的爷爷。本来家人也劝了，但老几个实在是留恋，想多呆会。

　　一个施工负责任给上头打电话问怎么处理，上头又把这事告诉董事会。不一会上头的电话就来了：“别闹出人命。”说完挂了。

　　领头的带着十几个人冲进老族长家里，连拉带拽的把几个老头弄出来了，有的老人还鼻青脸肿的。

　　事情的节奏太快了，刚过中午村里没人了，只有残破的房屋和机械的声音。几十户的小村庄在这样的大公司看来太好处理了，只要政府支持的工程，那就不怕你闹，再说这次京盛集团做的相比于其他地方拆迁，并不算过分。

　　到了傍晚，施工队的人都集合到河对岸，李成丽带着两个人在没有被拆的房屋里找着什么，最后气急败坏的走了，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坐在村子中央，李成月看着残破的村子禁不住落下眼泪。

　　李成林和李东裕俩人把东西藏好回到村里，就算俩人提前接到过电话，心理落差还是很大。看着村里没有了以往的人气，到处破败的院墙和房子，心里一阵酸楚。当他俩走到接近村中心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李成月，这么一个孤单的身影坐在一个石墩上，真让人有些压抑。俩人皱着眉头走过去。

　　李成月抬头看看俩人哽咽的说道：“在这样的大公司里工作压力好大，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得到升职。”

　　李东裕撇撇嘴：“你很快就能走上人生巅峰。”说完就跟着李东林向后山走去。

　　俩人拿着手电进到山洞，看着被打烂的椅子不禁一阵伤感和庆幸。

　　天彻底黑了，俩人坐在村东的湖边默默无语。李东林望着湖水全身肌肉紧绷，似乎有一股怒火无处发泄。在利益面前自己和几个老人的力量那么的微不足道，在金钱面前大多数人的信念瞬间土崩瓦解。

　　“你的戒指！”李东裕指着李成林的手。

　　李成林看看两枚戒指竟然亮起了淡淡的光，更有明亮的流光在细小的戒指上游走。忽然俩人看到湖水也泛起黄光，湖水仿佛沸腾，并且从中心处慢慢隆起。

　　不一会，一个形状类似被压扁拉长的鸡蛋的物体悬浮在湖面，整体表面黄色，但不反光。物体下方两侧边缘各有一排灯光照射着湖面，湖水腾起浓浓的白雾。悬浮了一会灯光暗淡，然后向二人方向滑行过来，在他们正上方停住了。略靠另一端打开门放下一个悬梯，俩人仿佛感觉到了召唤似得缓缓走上悬梯。

　　里面没有眼花缭乱的科技，只有整洁而又庄严肃穆的金属灰。有两个驾驶位，简洁的操控台，即是俩人第一次看到也能看着各种图标猜到每个按键或操控杆的功能。在外面看飞船，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在里面飞船驾驶位前面往外看是透明的。

　　李成林把手放在驾驶座椅的扶手上，忽然发现自己感觉到了飞船的每处细节，整个飞船仿佛尽在掌握。

　　李成林扶着扶手大脑里默默的想着：垂直上升，飞船下方的两排黄光就像手电调整聚光灯一样，有扩散变成直立的光柱，船身突然震动了一下快速远离地面。李东裕差点摔倒，他扶着座椅的靠背看着外面的一切，心情极其复杂。吃惊、兴奋还是快感，自己都不知道。

　　“成林，快停下！”李东裕大喊。

　　李成林听到喊声马上松开手，飞船也瞬间悬停。悬停的这一刻俩人都双脚离开夹板，漂浮起来，飞船竟然出大气层了。

　　李东林扒拉着身边能抓到的东西到中控台按下一个有向下箭头的按键，俩人一下摔到地板上。

　　俩人虽然不懂航天，但知道速度过快对人是能造成压强的，可不知道这个飞船为什么这么快的速度却没对身体造成压强。

　　李成林想了一下说道：“看来我们的体质变了，对失重和这样的速度竟然没有不适应感。”

　　飞船里这时发出了声音：“是的，你两个人的身体已经不是地球生物可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