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
“你别怕，我陪着你的。”周芷说。
“说……话……你。”
“什么？”周芷侧耳贴近周青。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很难让人理解。
“讲……故……事，你。”
周芷认真听着，算是理解周青的意思了。
“好，讲故事，讲什么故事？”这下可难为周芷了，她想不出来自己能讲什么故事。
“……”
“那我，讲讲我遇到你的故事吧。”
“……”
见周青没反对，周芷便陷入了回忆。
“我应该是比你大的吧？小时候见到你的时候你比我还矮一个头。那时我和小枳在玩儿，听到你的求救声……”
这是周芷的老家，易枳一家是陪周芷一家回来探亲的。
绿水青山，村民纯朴。
“阿姐，我喜欢这里，有小鸡小鸭小猪，”易枳笑得很开心，望到不远处的小溪流更加兴奋，“还有小溪！”
易枳在前面奔跑，周芷回过神来赶忙追过去。“别去！危险。”
易枳跑不过周芷，被她拦了下来。
还没缓过劲来，就又听到声音，“别过来！去！去！……”
周芷一把按下躁动的易枳，“小枳你听是哪里来的声音啊？”
“是那个哥哥！”易枳指着小溪边缓慢移动的人，眼睛发亮。五六岁的小孩儿终归还是玩心重，马上捕捉到了新奇的东西。
“那个人后面的一群鹅是他家的吗？”易枳羡慕极了，“我们家为什么没有？”
周芷作为姐姐马上拉着易枳跑了过去，捡起路边棍子，三下两下就把两人护在身后。
“去，不许过来！”
三四只白色的大鹅被棍子吓得连连后退，虽然手持它的人也只是一个小孩。
等周芷将那群鹅赶得远远的，不会再过来之后，她才将棍子一扔，跑回到易枳身边。
易枳说：“阿姐，刚刚那个哥哥，跑了。”
“跑了？”
真匪夷所思，就这么跑了？
“说实话，我现在也没想出来你为什么就跑了。而且你也被吓得不轻，又能跑去哪里呢？”
周芷感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捏住，有些疼，想抽回来却还没这么做。
“……”没人回答。
“无所谓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手又被紧了几分。
“……”
“需要我再讲一个吗？”
周芷在脑海中再次搜索着“故事”。
沙哑的声音在安静地洞天响起，“我发病了。”
“我知道啊。”周芷低声地说。
你现在这个样子，谁看不出来你发病？周芷真想翻个白眼，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怎么了，周青一想到周芷转身进房间离开自己的背影就觉得难受。
这股难受不断被放大，他是怎么上的楼，又是怎么倒在沙发上的，这一切过程都不记得了。
“当时……我发病了。”
当时？什么当时？
周芷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想到了自己刚刚诉说的故事。
“你是说我见到你的那一天你发病了？在我再次回来的时候？”
“嗯。”
“怪不得当时没见到你，听小枳的描述也奇怪。”周芷嘟囔着，浑然不知周青已经清醒。
他反客为主，将周芷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周芷。
这还挺吓人的。
周芷第一反应是想逃离。
奈何力气根本不敌周青，被他握住的手丝毫抽不出来，也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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