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是一个泥人匠,其实就是一个做泥人的,但是随着自动化时代的来临,王师傅的泥人技艺也逐渐被埋没。
这一天,王师傅坐在床上,两根手指夹着一根烟,他看着手里那烟,那烟雾,突然陷入了回忆。
还记得那年,他十一岁,家里又多了一个老七,父母眼看凭着两个人已经无法养活一家人了,所以计划着准备送一个孩子去学一门手艺,而排行第一的王师傅当然是作为父母的第一选择。
十一岁的他走在路上,已经不能学习的他回想起父母的话,只能在木匠,泥匠,石匠里面三选一。
“木匠就是搞木头,砍柴的时候木头那么硬肯定会很累”
“石匠就是搞石头,我连搬石头都费劲,感觉也会很累”
“泥匠最好了,就跟玩泥巴差不多吧?”
天真的他回家跟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反正都是挣钱,就同意了。
他被送到一个老泥匠那里,他是附近有名的泥匠,人们都叫他兰师傅,至于为什么王师傅那时会被送到这么有名的泥匠那里去,那是因为兰师傅早年间欠了他父母一些人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师傅一到他那里,他就有点不待见王师傅,甚至有时候还对他拳打脚踢!一个月下来王师傅学会了逃跑的本领,但是真本领倒是什么都没学到。
想到这里,王师傅猛吸一口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一看就是老烟枪了,接着看着那烟圈又陷入回忆。
记得,师傅第一次教他本领是在他学徒第二年的冬天,那一天师傅看着外面的雪花飘落,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大大的烟圈。
回头向里屋喊去
“小王啊!准备好洗水澡!”
“哦!”王师傅不情愿地放下手中扫地的活,然后充满怨气地应了一句。
不久王师傅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在那大盆里,倒映出王师傅的脸庞,那脸脏兮兮的,头发跟个鸡窝似的,就差一个鸡蛋了!
“我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哭,本领倒是一点都没学到!”
“还不如我现在就泡澡!”
于是王师傅壮着胆子直接脱了衣服,进了大盆,一股热流遍及全身,王师傅舒服到直接整个身子除了头埋没在盆里。
“要是,再有人给我搓搓背好了!”
王师傅突然忘我地直起身子,开始幻想旁边有一位极品美眉,他招招手。
“来,给我背上搓一搓!”
“搓不好,不给钱啊!”
“哈哈哈”
王师傅开心地笑了起来,但是突然感觉自己的背后被毛巾擦拭着!能感觉那水就顺着毛巾流下来!
王师傅不敢转头,但是那擦拭的技术真的让人欲仙欲死!王师傅一会便睡去了…………
等他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张凳子上躺着,衣服也已经穿好了,而且面前忽明忽暗闪着灯光,王师傅往前看去,发现兰师傅在一台破旧的台灯下用手搓揉着什么。
等王师傅在想离近点看,破旧的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王师傅愣了一下,随即又发出低沉的声音。
“你醒了?”
“嗯……嗯”
“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王师傅脑袋断了电似的,自己挠着头,支支吾吾地说
“什,什么?”
王师傅手上的动作幅度开始变大,灯光下的手影开始变得更加扭曲。
“因为很久没有洗澡,才能感受到泡澡前所未有的快乐”
这时王师傅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顶起了嘴
“可是,师傅你每天都洗澡,能享受到吗?”
“你说的对”
王师傅说了这句话以后,便不再作声,只顾着眼前手中不知道什么东西,专注揉捏着。
王师傅此时也因为自己没有被师傅责骂而感到松了一大口气,开始闭着眼靠在墙上。
“完成了!”
王师傅一声听起来极其高兴的叫声使王师傅立马又绷紧了弦!
“师傅?怎么了?”
这时兰师傅才转过头来,眼神极其高兴,然后就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凑了过来,王师傅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泥人。
“这是,泥人!”
“没错,就是这个!”
而且那泥人就是按照王师傅的样子捏的,王师傅看了高兴极了,说着,手就要接过那泥人,结果兰师傅又把那泥人又收回去了。
“师傅,你这是?”
兰师傅没有理他,径直走到一个橱柜里面,只见整个橱柜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泥人,有男的,有女的。
接着兰师傅就把那王师傅模样的泥人放进了那橱柜,王师傅一看就感到奇怪。
“师傅,这些是什么人啊?”
“这些都是我的学徒”
“做泥人是为了纪念,但是只有你这个泥人我最满意了!”
“为了奖励你,我教你点捏泥人的基本功吧!”
“太好了,谢谢师傅!”
王师傅想到这,又猛吸一口发现那烟已经没了,又笑骂一句。
“你这个死老头!那时候早就应该教了!”
等烟也没了,王师傅又扒了地上一撮软土,然后捏了起来。
刚开始捏得还有模有样,乍一看原来是王师傅自己!但是后来王师傅越捏越生气,就把那土摔在地上。
“怎么捏不出当年师傅那个感觉呢?”
王师傅摸摸乱糟糟的头发,一拿下来手上都是油油的。
“看来我也得洗个澡了!”
王师傅刚拿了个毛巾脱了衣服准备自己直接冲个澡得了,但是毛巾突然甩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让他突然回忆起自己当学徒被搓澡的时候。
“要不?今天搓个澡?”
于是王师傅兴奋地准备好热水,倒入大盆然后试了试水的温度,像个孩子一样没入水中。
“啊,真舒服,师傅说的没错”
接着他又说起了那几句话
“来,给我背上搓一搓!”
“搓的不好不给钱啊!”
“哈哈哈”
但是这时他想得不是漂亮的搓澡小姐,是兰师傅,接着王师傅落了点泪,开始自己擦起了身子。
“这感觉,超棒啊!”
等他搓完澡,将那布扔在一边,美美地泡了几十分钟。
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突然的凉风席卷了他,一时间找不到浴巾,把那搁在一旁的搓澡巾顺手拿了起来,只见那布充满澡泥。
王师傅突然想到什么,把那毛巾上的泥用手那么一撮!
“没错,就是这个质感!”
王师傅欢欣鼓舞就像一个孩子,接着他又若有所思。
“但是还差点火候,如果是小孩子会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