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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栩如生，如亲眼所观。”他答，苍白的面色让眼尾的一抹红更加的明显。

燕闻佩眯着眼睛笑，似乎是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转手将画折成了纸鸢模样，一哈气，手一甩，便飘飘悠悠的落在了地上。

宫里传闻是真的，长公主阴晴不定，心思难猜，又嚣张跋扈 闹人的紧。

他生了疑虑，那个满身热烈对他伸手的小姑娘，是眼前人吗。

垂下眼睑，掩下思绪万千，燕闻佩抚摸那只玉鹿：“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

“魏山岚，今年刚满十四。”声音很轻，殿内的暖香包围着，与他醒来那个殿中的味道是一样的。

“过山岚可掬，度月色宜看。”

“魏山岚，好名字啊。”燕闻佩夸道。

“并非如此，山岚只是山间薄雾。”魏山岚低垂着眼，燕闻佩意外，撇他一眼。

魏山岚不看她，燕闻佩居高临下瞧着他，身段清痩，腰间用了一根浅色带子束起，更显纤细，一副病容，轻颤着，像是那枝头上的梨花带着雨一样漂亮。

“你找我何事啊?”燕闻佩咂嘴，喜欢极了魏山岚这副样子。

“山岚想......”话还未说完，燕闻佩问他：“你来的时候，外头是下了雪吗?”

魏山岚一顿，轻声嗯了声。

“案上了梅花开的不新鲜了，你去外头折几枝梅花过来。”说一出是一出，魏山岚打着颤，双拳收紧了，听话的去折梅枝。

朝阳宫里梅花大多是红梅，颜色艳丽，每当寒冬里盛开的时候，就是一片连着一片的热烈花海。

天寒地冻，鹅毛大雪，漂亮的梅枝子生的高，若是想折，就要攀上去。

魏山岚有些为难，褪去了披风，里面衣着有些单薄，腿一阵阵的疼，险些让他支不起身子来。

小心翼翼的攀爬着，冰冷的天气里，魏山岚出来满头的细汗，若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他咬紧了牙关，一点一点的向上爬。

终于，可以折得梅枝，缺腾不出手来，无奈之下，魏山岚含住梅枝子，用牙齿咬断，也幸好生的细，可以咬断，他衔着梅枝，缓缓下来。

寒风呼啸着，夹杂着冰雪，腿尖锐的疼痛让他白了脸色，一脚踏空摔在了地上，瑟缩着蜷缩起身子。

燕闻佩心道不好，连忙出来查看，魏山岚衔着一枝梅花，眼里含着泪光，顺着脸颊落下，打在了梅花上，白皙的脸庞似是初雪，两相映衬，漂亮极了。

魏山岚不好受，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 一阵腥甜涌上喉口，死死的咬着梅枝，抬眼看着燕闻佩。

燕闻佩莫名心软，叫了人来将魏山岚抬走，晕过去的一瞬，牙关松开，梅枝沾着血，落在了地上。

燕闻佩拾起来，指尖摩挲，晕染开一片血色，她怔然了片刻，将那一枝梅花，插在了玉瓶里，单这一枝，吐露着暗香。

玩过头了，她想。

或许要给点补偿，燕闻佩轻呼一口气，拨弄了几下梅花。

玉鹿润润的散着青光，触手生温，是块难得的暖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