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次日，我带着司洄和白令华与徐有期告别，他神色恹恹，但还是强打精神和我们告别。

司洄指着涑川城内，道：“徐大人，涑川好像和我们刚来时有些不一样。”

我们顺着司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一样。我们初来时，街上人眉间多为郁结之气，如今气象倒是焕然一新了。

见此，徐有期的脸色和缓不少，随后轻叹口气，道：“真好。”

和徐有期作别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刻在城门的“涑川”二字，只觉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爹！娘！我们回来了！”还未到门口，远远看到白家的大门，我便对着站在门口的爹娘喊道。

“看见你了，鬼喊什么呀？！”我娘一眼都没看我，只伸手捏了下司洄的脸。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母亲的气还未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不管我惹了多大麻烦，母亲最多对我冷眼几日，这次我都离家两次了，母亲的气还未消，于是我用眼神向父亲求救。

“夫人，渝儿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父亲伸手搭上母亲的肩。

“知道错了？”我没看错的话，母亲一定是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知道了。”我疯狂点头，同时将司洄往前推，想用他来消减母亲的怒火。

母亲看着我这副模样，将手高高举起，我知道母亲不会在这么多人前给我难堪，但是......她的手劲真的不小。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只是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知错了便好。”

我带着司洄回住处时，还有些恍惚，白令华在门口时，便被二叔叫走，说是给他安排了别的住处。

“爹。”我叫住走在我前面的父亲，“我怎么感觉我娘今天怪怪的。”

“哪里怪了？”父亲问道。

“我娘怎么还没消气？”我先问一个符合我娘性格的问题。

“你知道你哥过几天就要成亲了吧？”

“知道。”

“那你也知道最近不少宾客都来了，有不少和你娘相熟的。”

我点头。

“本来你母亲已经消气了，但是，昨日，你母亲许久未曾通信过的幼时好友来了，她的幼女与你年纪相仿，本来你母亲打算在你哥礼成后，安排你俩见上一见，你知道那姑娘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说这话是一向在我与别人交谈时保持安静的司洄。

父亲嘴角勾起，似乎是忍不住笑，半响，才道：“你娘为了你的事也真是煞费苦心，都快走火入魔了。你娘本来觉得你们两个颇为登对，这几日对那姑娘十分上心，若是不相干的人看了，定会以为她才是你娘的亲闺女。然后，你娘问了她好友选女婿的要求。好巧不巧，被那姑娘听见，她竟以为......以为，你娘不忍心看你孤独终老，要给你找个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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