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将军冢（14）

“我去禹城的意义在哪里？我根本救不了他。”我不断地问师尊，我为什么要去。在禹城我唯一能做的是在他通往那个结局前护住他。可是，在那之前，他不会死呀。

一向健谈的师尊没有回答我，只说了一句：“你父亲让你去护他，也不是让你去救他的，只是让你送他去他该去地方。”

“白渝？”徐有期出声，唤回了我游荡的思绪。

“徐禹的结局，和书上写的一样。”我答道。

亲眼看到苏启被徐禹所杀，我城中人一样，都以为徐禹对苏启再无一丝感情。苏启死后，徐禹像是没有丝毫悲戚，又像是哀莫过于心死，接下来的几年，他自毁般的治理禹城，不顾百姓死活，四处征战。直至城中人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暴政，在赵家的引导下，推翻了他的统治，将他射杀于禹城城门处。单是此，仍难消民恨，赵怀节便将他的尸首挂于城门，不与任何人为他收尸。

听完我的话，徐有期沉默了。他往常自是读了不少关于禹城的杂谈，尤其是关于徐禹的，任书中将他写得如何不堪，他心中总是对徐禹隐隐有推崇之意，觉得他可当一世枭雄。

“徐公子......”我看到徐有期向徐禹行一礼，然后听他道，“下官有一问，不知公子能否解答？”

“阿启，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徐禹伸手，想将徐有期扶起，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了过去。

“不知公子能否解答？”

见此，徐禹有些虚弱地笑了笑，道：“你问。”

“你是不是刘承？”

“不是。”

“刘承现在在何处？”

“死了，三年前就魂飞魄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有期听到这句话时，眼眶有些泛红。

“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要杀他们？”

“为了复仇。”

徐有期深吸口气，道：“你既然要杀他们，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实在是......”

“过于残忍？”徐禹一笑，“残忍？我觉得还不够，他们当年便是这么对我的，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里残忍？”

徐有期又沉默了。

徐禹的做法，我个人是非常认同的，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算那些人转世了，欠别人的，该还的，都是要算清楚的。但是，徐有期不这么觉得。

“你要如何做？”

徐禹受不了正午的太阳，清早时便隐去身形，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趁这个时间，我问徐有期，他是如何想的。

“白公子，你们修道之人是如何看的？”

“人生在世，左右不过“因果”二字，种何因，得何果。”这是我说的。

“不管太多，顺应天道。”这是司洄说的。

徐有期听了，苦笑一声，道：“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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