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颜春堂折辱挑衅的话就免了吧，能办成这些事，还不是多亏了这副皮囊。

傅叶呵，你倒真是冷漠，怕不是已经到了宠辱偕忘的境界了吧。

颜春堂别说废话了。

颜春堂少言，进来吧。

莫少言是，棠爷。

莫少言端着茶走了进来，一张俊脸通红。

颜春堂呦，是哪家的姑娘过来逗你了，这脸怎么红成这样？

傅叶哎呀，这算一算，少言也该是这样的年纪了。

傅叶少言可看好了哪位小姐，寻来让你棠爷给把把关。

莫少言棠爷，傅爷，你们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只不过门口有个自称是傅爷好友的西洋人候着多时了。

颜春堂他报自个儿名了没。

莫少言说是姓唐。

傅叶哎呦，认识的，的确是我的好友。

颜春堂如此，便请进来说话吧。

莫少言红着脸去寻，不一会儿就把人带了来。

冯·唐颜老板，久仰大名了。

颜春堂初次见面，唐先生。

傅叶都这么客气干嘛，来，互相认识认识。

傅叶这位呢是我们整个城里的名角儿颜春堂，艺名是秋棠。

傅叶这位是我留学期间认识的好友，中文名冯唐。

冯·唐能与秋棠你这样风姿绰约的人认识，是我的荣幸。

颜春堂谬赞了，冯唐先生也不遑多让——你中文说的真好，这头金发也真是漂亮。

颜春堂

冯·唐……

冯·唐

傅叶……

傅叶

冯·唐敢问秋棠先生，这位是……

颜春堂这是我徒弟，叫莫少言，话少，冯唐先生别见怪。

冯·唐不会不会。

冯·唐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性子挺可爱的。

冯·唐刚才他们谈论的“小秋棠”就是你吧？

颜春堂嗨呀，许是听我的戏听腻了，少言偶尔上去亮一嗓子就能引来不少人呢。

傅叶瞧你这话说的，要是听你的曲儿能听腻，这天下说不准就没有听不腻的了。

莫少言傅爷说的对，棠爷的戏才是天下一绝。

颜春堂都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少言你马上可以出师了。

冯·唐如此说来，少言的功夫也不浅啊。

莫少言都是棠爷教的好。

冯·唐不知最拿手的是哪一段啊？

莫少言自是《霸王别姬》。

颜春堂也是我狭隘，自个儿什么唱的最好，就多教了他点什么。

傅叶可这方圆百里谁不知秋棠最拿手的是《霸王别姬》，来拜师的，多半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冯·唐既然如此，我能否请您再来上一段？

颜春堂瞧着你是熟人我才这么说，今儿个我是倦了，让少言给你来段儿吧。

冯·唐求之不得！

冯·唐

旁白:这天颜春堂唱《霸王别姬》时，他的绛棠阁里来了不少外国人。

武田三郎中华戏曲真是有意思，瞧着像是在演戏。

高桥代人傅君，这台上正唱着的，就是你的爱人吧。

傅叶唉，不过是个戏子，哪能是爱人呢，作为一个宠物刚刚够格罢了。

高桥代人我看着傅君一直盯着他，很紧张的样子，就错认了，对不起了。

高桥代人不过傅君明明不像是爱听戏的样子，却还是每天都来，实在让人佩服。

傅叶哪敢哪敢，只不过是这戏子还有些滋味而已。

傅叶

武田三郎我是听不下这些东西的，你这儿还有没有……的地方？

傅叶哦…哦！有，有！武田桑请随我来，我这就差人带你去。高桥桑，告罪，告罪。

高桥代人等等。

高桥代人傅君，既然你不在意这个宠物，那给我了也不要紧吧。

高桥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