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夜莺接过瓶子,轻轻地将其握在掌中,用指尖轻轻抚摸着瓶身,目光深邃地凝视它:“这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吗?这是你想要的真相。每天睡前吃一颗。”男人有些出神的说着话。
“这个……怎么来的?”夜莺有些狐疑,但转念想到他干的事,有个隐隐约约的答案浮现在她心里。
“她的书房。”
“……6。”夜莺轻叹,眼神闪烁着。她收回目光,微笑着问:“但她知道了,你该怎么办?”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悲伤,好像在预示着什么。然而,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埋藏在心。他面无表情地凝望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他知道和她没有可能,但他想和她多走一会。
夜晚,夜莺犹豫了半晌,还是服下了药,时间悠长,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自己跳脱,总是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而身旁也一直有一个人的身影。
“南方!快看我新做的饼干。”
“南方!快来快来,晚霞好好看啊。”
“南方,笑一个嘛,别老板着一张脸。”
“诶嘿,笑起来多好看啊。”
“南方……”
她模模糊糊的想着,南方是谁……
和那个人的关系转变着,生疏 尴尬 青涩 熟稔……
然而她始终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她像个旁观者。
“砰”梦境的最后,是聚餐时几个杯子碰撞发出的声音,与外界玻璃破裂的声音重合。
夜莺睁大双眼猛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胸脯上下起伏,眼神慢慢聚焦在旁边破碎的玻璃杯,她才脱离梦境回过神。
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当梦境清醒,那些事情,犹如记忆中的沙粒一般轻轻飘过,也如潮水一般退去,难以捕捉。
夜莺重新躺下,用手臂挡住眼睛平复呼吸。
夜莺无意识的按压胸口,深深地呼吸,然而却感受到一种空虚和失落。这种感觉犹如失去了一块重要的拼图,让她变得残缺不全,无从圆满。
但她知道,有个人非常非常的重要,一定一定要想起他。
等等我,再等等我,等我恢复记忆来找你。
然而,当一个人失去记忆,却还是在茫茫人海中追逐那个无意瞥见的熟悉背影,不管她有没有想起来,这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另一边——
南方把玩着手里的小刀,靠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明月。
他低下头自嘲的笑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
方才他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抬枪瞄准目标,扣动扳机。
鲜血四溅,他冷漠的看着,确认目标已死后回过头,额间却抵上了一把冰凉的枪,而枪的主人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然而在看见那张脸的时候他就没有想要反抗,只是缓缓的举起双手,用目光贪婪的描绘着她的面容。
如果死于她手,他心甘情愿。
她像他刚刚一样,缓缓扣动扳机。
于是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