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鸾诚惶诚恐地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
他对殿下忠心耿耿,只要能帮殿下取得漼姑娘的信任和欢心,
漼姑娘就算是说把自己打死,也值了。
刘子行此刻一脸殷切地看着时宜,
他想从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中看出一点不一样的神气出来。
自己这样纵容她随意惩罚自己身边的人,
她总该能看出他的心意了吧?
刘子行失望了。
时宜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道:
时宜广陵王贵为东宫太子,您身边的人,我怎么敢随意惩罚?
刘子行一听此话正中下怀,连忙道:
刘子行时宜,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他深情款款,时宜却只觉得一阵恶寒,无奈,只得强忍着继续听下去。
刘子行将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做了太子妃,将来便是北陈的皇后,不要说区区一个奴才,就是整个天下……
孟鸾咳咳……
孟鸾一阵剧烈地咳嗽打断了刘子行的话。
他的神色极为恐惧,用眼神提醒着殿下。
刘子行猛然惊醒,眼神一瞬间多了一丝冷意。
他太过意乱情迷,被一时汹涌的爱恋冲昏了头脑,竟然说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这话要是传到太后的耳朵里,莫说他这莫须有的太子之位,
便是广陵王的封赐,都会一并夺了去!
与此同时,时宜也意识到了这位广陵王的野心。
好一个东宫太子,好一个广陵王,好一个刘子行!
他的表兄刘徽尚且还是北陈的皇帝,
更不论刘徽正值青年,将来有多少子嗣还未定,
刘子行一个还未封地的王爷,
便做起天下之主这种大逆不道的梦来了!
时宜只是在心里冷笑,脸上却并未显露分毫,只是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刘子行自知失言,又想到这时宜毕竟是小南辰王的徒弟,不由多了几分忌惮。
他盯着时宜的眼睛,想看出点什么。
时宜毫无畏惧,迎面而上。
一场无声的攻心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