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不习惯宫廷的皇后和被气冒烟的福临

大婚的第四天，额尔德尼本巴按照规矩给自己的婆婆兼姑妈的布木布泰交了一份特殊的答卷，布木布泰看了这份答卷问：“昨儿个你睡得好吗？福临喜欢你吗？”

额尔德尼本巴低头小声：“还行，昨天晚上小一会儿之后皇上就睡着了我都没敢问他是否喜欢我。”

布木布泰接过宫女递的茶水：“这孩子真是太忠厚了连问自己丈夫是否喜欢自己都不敢 额尔德尼本巴把头抬起来咱们娘俩好好聊聊。”

于是额尔德尼非常听话地把头抬起来看着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观察出了额尔德尼本巴敦厚的赤子之心面带笑容地对她说：“额尔德尼本巴 你仔细给我听好了从今儿往后无论你从前对福临是什么感情，也许你从未动心但是 从今儿起你就得给我爱福临 必须让福临好好地宠爱，因为你是我们科尔沁的女人 我们科尔沁的女人不允许失宠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是你不愿意给我延续你丈夫的血脉还是你不懂如何伺候他？ 还是你很想被休回娘家去 我告诉你 寻常百家家的女子被休了是可以改嫁的但是你是皇后你不行 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地学着做一个皇后明白了吗？”😏

额尔德尼本巴唯唯诺诺地说了知道了汗额涅。

额尔德尼本巴的脸被布木布泰捧起来，布木布泰不满地对她说：“这唯唯诺诺的态度是一个皇后该有的态度吗？我当初嫁给你汗阿玛的时候也只有十几岁，当时的四贝勒府少说也有五位福晋 不过我还是第三日就和皇太极一起狩猎 我主动上了皇太极的马背然后紧紧地抱着他的背 府里面比我进府早 的福晋除了我 姑姑之外还有四位 可是我一年后就生下了你的嫂嫂雅图公主 还有你另外一位姑姑海兰珠她进宫比我还晚 但是她能得到先帝最真诚的爱情 你小时候也在关雎宫住了一个月难道我们的本事你都没有学到吗 你不要计较福临宠幸了宫女 我当初入四贝勒府的时候豪格还有洛洛已经在地上跑了 ，听我啰嗦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回坤宁宫歇着吧。”

额尔德尼本巴按照规矩行礼跪安之后，苏茉儿对布木布泰说：“太后，您看皇后是可塑之才吗？”

布木布泰不太满意地说：“谁知道呢，先观察观察要是不行就派个人点拨点拨。后宫生存之道不是三言两语 能教得明白的慢慢来吧。”一会儿就闭目养神了。

苏茉儿领悟了布木布泰的意思次日就给额尔德尼本巴安排了久居宫中的老人赵嬷嬷和康嬷嬷，赵嬷嬷是顺治元年迁都时候从盛京带来的，而康嬷嬷是伺候过前明皇妃的留用老人，二位嬷嬷都是比较有经验的人她们一起给额尔德尼本巴行礼：“奴婢们给皇后主子请安，愿皇后主子万福金安。”

额尔德尼本巴对她们说：“二位嬷嬷免礼赐座。”然后又送上了自己绣的两只香囊，对两位嬷嬷说：“本后绣工粗浅还希望二位嬷嬷指教。”

两位嬷嬷双手接过香囊之后，康嬷嬷看了看说：“皇后娘娘的绣工尚可只是这针脚处还有些不足。”额尔德尼本巴谦虚地说：“敢问康嬷嬷哪里不足？”康嬷嬷略略指点：“您绣的是牡丹和芍药月季是三种花，这牡丹是花王，月季是花后，芍药是花相当君臣有别 主次有序 而这绣的三种花都一样艳丽芬芳，这芍药和月季都和牡丹一样华丽富贵那么如何分得出君臣的区别希望娘娘下次再做绣品的时候分出君臣佐使的差别来。”

赵嬷嬷是老盛京不满地对康嬷嬷说：“康姐姐这娘娘赐给我香囊您怎么能说这样傲慢的话了。”

康嬷嬷看了看额尔德尼本巴和赵嬷嬷说：“皇后娘娘，赵姐姐 奴才不是对娘娘不敬，而是为了娘娘着想才言此道理 自古以来君臣父子夫妇 妇妾有别，皇上是天下之主，娘娘是后宫止住，自古以来除大明孝宗之外大部分皇帝必然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然而皇后与嫔妃也是有区别的，皇后乃是嫡妻，妃为侧妻，嫔为庶妻 比嫔低的御妻乃是侍妾上不得太庙，从唐朝起就是一后四妃九嫔的规矩。”

额尔德尼本巴不解地打断了康嬷嬷的话：“康嬷嬷可是我们还没确定后宫等级封号呀。”

赵嬷嬷认真地对额尔德尼：“皇后主子，虽然历代后妃的等级 不同但是后宫谁是红花谁是绿叶得分的明白，这做绿叶的妃嫔总不能压过做红花的皇后去。”

额尔德尼本巴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也明白这是赵嬷嬷和康嬷嬷对她的提点，这尚膳间给她送了一碗银耳羹，额尔德尼本巴刚接过碗刚准备食用的时候，康嬷嬷非常严肃地说：“皇后娘娘，请把银耳羹先赐给奴才尝尝。”额尔德尼本巴的宫女敖登说：“大胆怎么能这样要求皇后？”康嬷嬷解释道：“哦，姑娘你误会了不是老奴以老卖老而是这是规矩。”于是额尔德尼本巴取出一个酸枣木的碗分了一半儿给康嬷嬷，康嬷嬷先用银针试过银针没有变色，康嬷嬷吃了一口没什么问题，康嬷嬷才安心地对额尔德尼本巴说：“皇后娘娘您现在可以食用这碗银耳羹了没有问题。”

额尔德尼本巴看着康嬷嬷很尴尬地食用了银耳羹。同样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面她食用菊花酥，桂花酥之前也会是这样的习惯先是银针试毒然后是嬷嬷试吃最后她才安全且放心地吃了食物，日子过得非常按部就班没有什么新意。

乾清宫，福临看了陈泰等人整理的关于豫亲王多铎的档案之后非常发怒：“汗阿玛把多铎的岳父贬为三等章京，多铎居然敢在入关后追封自己的岳父为二等伯爵真是好大胆子，朕得收拾他。”

福临晚上去坤宁宫去瞧她，习惯性行礼之后，福临问她：“你做了皇后之后喜欢宫里面的生活吗？”额尔德尼本巴不太会装于是说：“臣妾觉得宫里面的生活非常枯燥，不及草原上自在。连吃个东西都要先是” 福临天生多疑就问：“那么你是想回草原去呢还是愿意留在宫里面？” 额尔德尼本巴想起的责任于是对福临说：“其实 ，我也不奢望可以随时回草原，但是 要是能偶尔去民间尝尝地道的北京小吃 就可以了。”

福临微笑起来说：“嗯这个要求倒是简单 朕三天之后换上便衣和你一起去京城的南街逛逛吃京城的民间小吃。”

见福临答应了自己的小要求，额尔德尼本巴高兴笑了起来 。

一夜过去，福临去听大学士讲经，康嬷嬷和赵嬷嬷再次给额尔德尼本巴讲解历代皇后的为人处世，可是额尔德尼本巴听着听着就觉得虽然有理却不是很感兴趣，觉得自己是自己她们是她们干嘛得和她们一样 要么一副贤德大度的样子自己的丈夫纳妾妃一会儿给自己的儿子纳妾选妃。

康 嬷嬷严肃地说：“请皇后伸出手掌心” 额尔德本巴伸出了手掌心原来康嬷嬷准备了戒尺 呀一下又一下一共打了三下戒尺，然后康嬷嬷又非常慎重地对额尔德尼本巴说：“皇后娘娘，您对学习《女训》《女诫》不可懈怠 奴才奉太后的命令教导皇后对您有所训导和责罚也是奴才的本分希望娘娘明白奴才。”

罗什，博尔惠，陈泰等人又说多铎把从江南得到的财产 纳入了自己的府库，于是福临立刻派人去信亲王府搜，没想到纳兰明绯出来档住了他们，博尔惠对明绯说：“三继福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奉陛下的命令前来查信亲王府。”

纳兰明绯明眸皓齿地一本正经地看着陈泰，罗什，博尔惠等人问：“我家多尼有什么过错？陛下派你们来搜查信亲王府？”

罗什行了个叉手礼说：“三继福晋 我们搜查信亲王是因为当年你的丈夫豫亲王收了那弘光小朝廷许多好处没有给皇上而是自己那收纳起来了？”

纳喇明绯毫不客气地说：“你放屁，我家夫君并没有把江南的 什么财产纳入自己家府中，当时江南的民众因为受战火和天灾的双重磨难 早已经揭不开锅 几个扬州盐商给了三十万两银子 还都在顺治二年的时候捐赠给了扬州和苏州的贫困百姓了 不信你们可问陈名夏和王铎 别以为我家夫君不在了两位大福晋不在了就就可以由着你们这帮人就可以任意胡来。”

陈泰站出来说：“三福晋你嘴巴放干净点。”

纳兰明绯期轻蔑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说：“我嘴巴比你的嘴巴干净，我说的话是千真万确的实话，谁知道你在皇上面前说了我家夫君什么 我家王爷不在了 大福晋不在了 三郡主也 不在了 我们家王爷的老岳父明安台吉 也不在了 你们就敢在皇上跟前颠倒是非是不是？”

罗什对陈泰说：“别跟她废话我们进去搜就是了。”

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挡着说：“要搜信亲王府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让四九的百姓知道这新亲政的皇帝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居然怀疑了为大清立下赫赫战功的十五叔身上 。”

罗什性子急躁就打了侧福晋伊尔根觉氏一个耳光，纳兰明绯对罗什说；“好你这个耳光我给你记下了，姐姐你别坐在门口我们让他们进去搜，搜不出所以然我们就连你刚才的耳光一并进宫禀了皇太后 让她评评理。”

庶福晋佟佳琼珠站出来说：“两位姐姐最好是现在就去慈宁宫见太后，万一这些人手脚不干净把我们府邸的东西偷窃看了我们这几个弱女子可看不住。”

于是纳兰明绯和伊尔根觉罗氏一起去慈宁宫求见了布木布泰，纳兰明绯和侧福晋伊尔觉罗氏一起对布木布泰请安后伊尔根觉罗氏哭泣了起来，布木布泰不得不问：“怎么哭了。这脸是怎么了？”、

纳兰明绯替伊尔觉罗氏回答：“太后，皇上不知道是受了谁蛊惑 居然让人查抄我们信亲王府，说是我们家多铎擅自收取江南财物，可是多铎生前哪有收取江南财物 当时扬州，苏州，常州那都是受灾严重的地区，多铎还把自己家的金钱和扬州盐商送的钱一并捐赠给他们您是知道的呀 皇上怎么听小人谗言冤枉他十五叔 欺负我们信郡王府的孤儿寡母呢？您看看我家侧福晋的脸都被罗什那个奴才给打肿了我们家侧福晋从前王爷在的时候也没受过这种气是不是人走茶凉，要是皇帝这样对待自己的亲戚以后百姓还敢顺从大清吗？”

布木布泰听了她们的诉苦之后，于是就差遣苏茉儿去把福临请到了慈宁宫，福临给布木布泰请安之后，布木布泰问：“皇帝你派人去查抄信亲王是听了谁的话？”

福临桀骜不逊地说：“儿子没听谁的话，儿子自己就觉得信亲王府当查 否则她们怎能过得如此奢靡？”

伊尔觉氏对福临：“圣上您光靠自己的臆测就说我们家奢靡那么全京城这么多王府哪家不奢靡 哪位王爷的福晋没有戴过首饰坐过车轿？”

福临坚持自己的态度说：“要只是福晋们发髻上有头饰出门坐车轿朕也不至于去怀疑多铎，但是这几年来豫亲王频繁请客时常传来丝竹之声。”

纳兰明绯言辞清晰地怼道：“皇上，臣妇斗胆想问您自己万寿，皇太后的千秋节 是否宴请宾客 您大婚是否宴请过宾客 您将来做了父亲您的皇子皇女过周岁，您是否宴请宾客 您册立嫔妃是否宴请宾客 ？”

福临回答说：“当然。”

伊尔根觉罗氏说：“既然皇上万寿，太后千秋 皇子皇女的生辰 都会宴请宾客 那么昔日我们豫亲王府王爷娶福晋纳妾阿哥格格们过生日宴请了宾客 有些丝竹之音又怎能说是生活奢靡呢？ 别说是王爷的府邸就是百姓家也会摆宴席的。”

福临故意问道：“你家天天都因为婚事寿宴摆宴席吗？”

纳兰明绯机智地反问：“皇上您是不是平日里面不会和皇后琴瑟和鸣所以听到王爷生前和我们琴瑟和鸣心生妒忌呀？还是 我们姐妹几个弹琴解闷让您不开心了，若是这样我回去把我的琵琶和板胡都上交了可好？”

福临觉得再说无义于是就不再说，布木布泰听了之后说：“福临你十五婶说的话我算是明白了这多铎生前也不是很贪财的人 。没什么事就把去查抄信亲王府的人给撤回来吧别再追究了。”

福临不悦地说：“这怎么可能？”

纳兰明绯说：“好，您去搜，要是您什么都搜不到 您得昭告天下说您错了否则我纳兰明绯就召开纳兰一族的宗亲会议。”

不一会儿，陈泰带着人抬着五箱银子回了宫，说是从豫亲王府搜出来的，福临问纳兰明绯：“十五婶您还开纳兰的宗亲会议吗？”

纳兰明绯看了看箱子然后问福临：“陛下这些银子我过目一下可以吗？”

福临说：“不可以查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