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交易

毛大海一直有一个梦想。

如果将来自己有钱了，一定要买两个馒头――吃一个扔一个。

这个朴实的梦想被他的弟弟嘲讽过无数次，他依旧坚持。后来梦想实现了，他发现，如果摆在面前的是两个馒头，他会把他们都吃掉，而不是扔一个。

如果把馒头换成美女，他也是如此。

所以当弟弟毛二海的媳妇偷偷来找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把她据为己有了。

毛大海他……真知道了？

他脸上的复杂表情表明，对于和弟媳妇有所往来这件事，他还是有些惊慌和后悔的――但唯独没有愧疚。

章鱼大当家您想啊。凉州城那么大一条肥鱼，二当家的宁可找那些岛上的野人也不来找您，可不就是怕您分那一杯羹么？若是以前，您二位守望相助，官府都那咱们没办法。如今二当家的吞了凉州城，实力大进，自己就不怕那官府，到时候大当家您可就……

毛大海总不至于杀了我吧。这一亩三分地，杂家也是满足了。

章鱼若是以前，二当家定然不会这么做。可如今……嫂夫人有多漂亮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当家疼得紧，有个兄弟嘴头调戏一下，就被断了一条胳膊。这防人之心……不可无！

毛大海陷入沉思。

小海盗报――当家的，信使来了。

毛大海叫他进来。

毛大海这会儿十分急切地想知道凉州城那里究竟怎么样了。于是挥挥手让他赶紧把人带过来。

不过，人倒是进来了，却不是他的人。

毛大海忍不住踹了一脚报信的人――怎么什么人都往进带？

洛君清毛先生，久仰。

女人的声音不错，直觉告诉毛大海，眼前的女人不是弟媳妇那样的馒头。

毛大海你是何人？找杂家何事？

洛君清自然是来送信的。

洛君清至于我是何人……不妨放下武器，我们谈谈？

毛大海杂家凭什么信你？

洛君清信使我带来了。这样的诚意，还不够么？

毛大海看向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属，见他连连点头，方才沉吟道。

毛大海那杂家换种说法。

毛大海你――凭什么来和我谈判？

和纤细雪白的脖颈比起来，明晃晃的大刀显然极具威胁性。毛大海眸色中闪过一丝轻蔑和不耐。

其实他最讨厌别人用蔑视的眼光看自己了。兄弟也好，女人也罢。他想要的不过是尊重而已，哪怕这种尊重里更多的是惧怕。

洛君清面色无改，仿佛一颗石子落入深潭之中，只能泛起丝丝涟漪，却不能引动更深处的暗流激荡。

洛君清双拳难敌四手，我无意与毛先生大开杀戒。既是带着诚意而来，我便不会动手。大当家何必不给我一个机会？若是不能和您心意，这周围的三百强弩足矣把我射刺猬，先生何惧之有？

毛大海若我不呢？

洛君清能和再下废话如此之久，大当家想必也是有诚意与我谈判了。自我介绍一下，此番前来，乃是奉雍州知府陆怀陆大人之命，前来予毛先生――一条生路。

语毕，大刀应声而断。

毛大海惊怒，但不然有丝毫妄动。

洛君清如此，我们可否好好谈谈？

毛大海向自己的军师使了个眼色。

章鱼都退下，退下。

洛君清你也退下。

毛大海没有反驳，示意军师章鱼离开。

章余唯唯诺诺地退下了。眼角的余光扫过洛君清身上的腰牌，便低眉俯首退了下去。

洛君清大当家可想好了？章余此人，留不得。

此时的毛大海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各种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沉思之色。

毛大海大人有几成把握？

洛君清十成。

毛大海拱了拱手。

毛大海大人好气魄，姑娘好胆量，杂家佩服。

洛君清微微一笑。

洛君清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