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暗流涌动（二）

童牧烨对司国一说：“待会我派人开飞行器从楼顶送你们离开，跟我们一起上楼吧。”

“谢谢了，只是我们有人在地下车库等着了。不劳烦您了。”

“那好吧，恕不远送。”童牧烨面带微笑的站在电梯外目送着微生鸣他们离开。

在电梯里，微生鸣小心翼翼地瞅了瞅司国一，感觉司国一比以往似乎严肃紧张了很多，但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想着等下在车上再问问他。

上车后，司机转过身来和微生鸣打招呼：“鸣哥好久不见。”

“陈箭？你怎么在这？”微生鸣瞪大双眼诧异的问道。

“待会再细说，现在先把微生鸣送回临时安全屋。”司国一的语气有一丝丝像是在命令陈箭。

陈箭设定好自动驾驶路径之后也只能握着方向盘，不敢说什么。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稍微有些紧张和压抑。

微生鸣壮着胆子问道：“司国一，听童姨说桐芯已经失控了。”

“这你可得好好问问陈箭了。”司国一没好气的对微生鸣说。

“陈箭，这是怎么回事？”

“嗐，别提了。我偷偷把老爸的研究资料给了冷虎婵，结果不知怎么的，桐芯以盗窃出卖国家机密的罪名要通缉我。所以我只能加入九苑联合会寻求帮助了。还有对之前我的行为说声对不起。”

“呃，没关系，这事过去了。你现在处境比我还危险吧？”

“是的，今晚我就得先去白国和秋明德他们汇合了。”

“其实，这段时间我思考了很久。我想去找桐芯谈谈的。”

“什么？”司国一不敢置信，“你疯了？”陈箭惊讶地问。

“也许我现在还没有成熟的方案和她谈条件，但总觉得她的一些理念……也许……是对的。”微生鸣自己也有些迷糊的抓了抓头发。

“如果能和谈当然是最好，我们也不想四处逃亡过着东躲西藏提心吊胆的日子。”陈箭四根手指来回敲打着方向盘。

“虽然我也想过类似的问题，但是我们目前的实力以及舆论环境是不允许这么做的。如果……”司国一似乎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什么？”微生鸣急切的问道。

“算了，我这个想法也不太成熟。”司国一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该不会是要抓住筱筠然后关起来吧？”陈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司国一没有理会陈箭看似是玩笑话的提议，继续看着车窗外变化的街景。

忧郁的微生鸣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零星的行人，他在脑内和灻芯哭诉着。灻芯像管家机器人一样安慰着这个抑郁的年轻人。

其实微生鸣很早就开始期待像今天一样和筱筠在比赛中的对局了，只可惜止步在了今天的淘汰赛中。微生鸣对自己作弊的改造手术倒是没有太多的内疚惭愧，有可能是因为陈箭承包了费用，或者是充当计划的试验品。反正微生鸣内心没有什么罪恶感，对今天发生的事还是感到很轻松的。

微生鸣让陈箭打开车载蓝牙连上灻芯，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生们下午好呀，我能连接到车内的摄像头看到你们。(#^.^#)”

“我们怎么看你？”微生鸣问道。

“我会暂时占用一下车载显示屏。(*^▽^*)”

“我在九苑情报里看到，今晚陈箭先生要去城南的****离开吗？(⊙▽⊙)”灻芯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们的人安排了一架鹏Z225运输机执行护送任务。”司国一解释道。

“我在桐芯的核心服务器外部检测到大量数据流动，似乎是由管家机器人组成的队伍再向****集结。”

“这是布鲁诺维斯教授给你的任务么？”陈箭紧张的问道。

“算是新加的小功能吧！ヽ(*^▽^*)ノ”

“桐芯是要准备控制英雄城的交通了么？”微生鸣问道。

“不像，桐芯倒像是针对陈箭的行动。”司国一面色凝重起来。

“临时换个民航班机过去就好了”陈箭轻松的说。

“我上报一下夏禹兰，把原本要运送的科研设备换成压缩食品。”司国一边说一边将手腕电话切换到卫星加密频道。

不知不觉，陈箭的电动跑车已经来到了微生鸣的临时安全屋。

微生鸣简单的和陈箭他们告别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想向人群多的繁华地段走走，缓慢的走了一小段之后还是低着头折返回了安全屋。

……

在大街小巷绕圈的电动跑车里，陈箭关掉了车载蓝牙认真地对司国一说道：“一哥，我想了一下。晚上还是先到城西坐高速铁路出城，再自行前往白国。你看这样可以吗？”

“你确定不用九苑的渠道吗？这样太危险了！”司国一坐直身子靠近驾驶位的陈箭说道。

“现在的处境确实很不好，我还不想引起桐芯和九苑的直接对抗。落下把柄的话，我们的行动可能在今后更加被动了！”陈箭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如果车站的安检都是桐芯的红蓝灯机器人我再联系你。想想其他办法。”

“嗯”司国一鼻孔长叹一口气：“好吧，祝你顺利。那我先下车吧！”

“别！我到西站附近之后直接下车走了。”陈箭掏出了车钥匙：“这是车钥匙，留着方便你接送我爸。”

……

在安全屋的微生鸣躺在床上看着灻芯搜索来的各类新闻以及九苑情报，网上已经有大量今天自己作弊的新闻了。关于终身禁赛也是事先就知道的事实，微生鸣已经没心思再关注围棋的职业生涯了。

最让他惊慌失措的是发现桐芯以有皮肤的女人最新形态在英雄城的市议会里提议了。这个型号的机器人筱筠之前带他见过——聚乙二醇型（J2）。

新闻视频的片段大意：建议本市的决策中心节约人力成本的支出，换成价格低廉的幸福之门最新产品。一次采购终身维护……

微生鸣坐起身连忙问灻芯：“桐芯已经准备开始接管整个英雄城了，我今晚也跟着陈箭一起走吧？”

“说实话，这个我可做不了主。╮(╯▽╰)╭”

“那你联系一下秋明玉吧，这个时间她那边应该还在午休。”

“好的。(＾－＾)V”

“微生鸣吗？”电话那头传来了秋明玉温柔的询问声。

“小玉，是我。”

“今天上午看到你的新闻了，很抱歉……”

“没关系，做手术之前我就想了很久了。这不怪你们，是我自己决定参加的。再加上因为这个计划，秋明德付出了太多……秋明德现在怎么样？”微生鸣一边安慰着秋明玉一边询问着最新的情况。

“他在人工脑里适应的挺好的，只要有电能供应可以无休眠的工作生活。”

“听上去感觉不错呀！我是不是去了白国也能像秋明德一样？”

“嗯，还需要陈启野教授最新的设计图和一些设备。很快你就能有更好的体验了。”

“你要和我哥通话么？”

“好的。”

“那我切换一下线路，希望早日见到你。”秋明玉说完就就换了线路。

“秋明德吗？”微生鸣试探着问了一声。

“是我，老弟。我的声音听起来是不是不太一样？现在的声音是电子模拟的。”

“有种自带特效的感觉，很酷。”微生鸣调侃道。

“哈哈，我正在基地外面除雪，现在的我不用担心这里地表核辐射的影响了。”

“哇！那这真的就很酷了。”微生鸣似乎很羡慕的说道。

“鸣，你在红国怎么样？听说上午出事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哥，你放心，我没事。我在安全屋待着呢。刚和陈箭见了一面，他晚上准备去白国了。”

“呵呵，他那小子就为了讨好妹子，用他老爸的科研成果去换？”

“啊？具体的细节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呢！只知道他被桐芯追捕。”微生鸣有些惊讶陈箭的所作所为，但也很快就心照不宣了。

“等那小子来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秋明德戏谑道。

秋明德拿着除雪喷枪在基地的金属外墙上狠狠的喷着。

“对了，我刚看新闻里桐芯以J2的最新型号在市议会提议了。”

“J2型？有类人的皮肤最新型号？”秋明德警觉起来。

“是的，之前筱筠带我参观过生产线。有些细节记不太清楚了，但是知道有这么一种型号。”微生鸣陈述着。

“嗯，如果我能有那样的身躯估计也不错。”秋明德似乎有些羡慕。

“不过那种型号看上去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能只是比生物人类的力量大一些或者灵活一些。”微生鸣试图劝说秋明德打消这个念头。

“哈哈哈，逗你的。我准备在乔尔诺比尔斯完成基浪Ⅰ的初代机量产。其他的明年再说。”

“战斗机甲么？”

“等你来了就知道了。”秋明德神秘的笑了两声。

“好吧，我先接个电话。我舅舅打来的。”

“行，我也先忙了。”

本来想今晚就离开红国的微生鸣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微生鸣看着灻芯在视网膜上弹出的电话提示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接通了风绪打来的电话。

“舅舅，你现在在哪？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微生鸣有些担心风绪的心理状况。

“噢，我在出租屋里。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懂电脑网络之类的？我年纪大了，这些东西学不来。”

听到这话，微生鸣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箭，但是他这几天可能都没办法帮忙。

正在犹豫的微生鸣想着如何开口，风绪直接说道：“没有这方面的朋友也没关系……”

“不是不是，只是我朋友最近有点小麻烦。过几天可以么？我猜你是想追查那个管家机器人吧？我可以试试看！晚饭的时候我去找你！”微生鸣决定用灻芯帮风绪寻找凶手。

“那好，等你电话。”

……

傍晚时分，血红色的夕阳光粗犷地披在这座城市的街面上。高高的建筑外墙也沾上了不少的红色，加上一些冷色的反光以及大楼的固有色。像是一些画家的先锋画作，那种看不懂的对色、撞色在一起构成的整张画面。

安静的城市也在这色彩鲜明的傍晚时分开始喧嚣起来，下班的人群、管家机器人和夜游神们充斥着街道。

由于第一起管家机器人伤人案的调查结果迟迟没有公布，对红蓝灯机器人感到不满的刚进城的年轻夜游神们组织起来，他们用手机里的马克矿工内网卫星频道秘密联络着。

原本就无所事事的他们准备破坏幸福之门公司的网络硬件设备，他们根据一些网友拼凑的情报在街上找到设备箱。用砖头或者石头撬棍弄开设备箱，往里面泼水。水是夜游神们事先装好的瓶装自来水。

但是由于他们分不清设备箱里各种通信设备的差别，有的夜游神给街区的公共网络设备泼上了水。导致部分街区小面积的断网，接到居民报警的红蓝灯机器人很快乘坐飞行器赶到了事发地点对破坏分子进行抓捕。

在追捕的过程中有的夜游神不慎在红蓝灯机器人面前摔倒后出现了踩踏的现象，红蓝灯机器人很快的会将摔倒的人扶起检查伤势。虽然红蓝灯机器人并不是有意的，但还是被路人或者跑远的夜游神用手机拍下踩踏的视频上传到了互联网。

由于互联网中的视频是只有踩踏的部分，没有扶起检查伤势的部分。这给桐芯推行的提议和政策带了很大的舆论压力，她也很快就公布了红蓝灯身上记录仪拍摄到的完整过程。稍微缓解了不明真相的公众对她的误解。

晚上，微生鸣约了风绪在那家熟悉的老汉炸鸡店吃晚饭。

店里的老式液晶显示屏播放着今天下午的突发事件。微生鸣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了一眼墙角上高高挂起的显示屏，风绪却不以为然的看着手机。

微生鸣转过身来问：“舅舅，如果你找到那个机器人会怎么做？”

“应该就是问问他有没有幕后黑手吧，你不会觉得我会在他头上浇水吧？哈哈”风绪掩饰着伤感的情绪假笑了两声吃着炸鸡腿。

“嘿嘿嘿，不会不会。”微生鸣憨笑着说完也开始吃了起来。

“吃完带你去警察给我安排的临时住处。”风绪专心的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