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直接来了?”周幼安边穿棉袄边问。
“我不来你怎么有理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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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
三天的期限已经到了,周又谦刚起床,就等不及过来了。
“哥,进来说吧。”
“好,”周又谦前脚踏进来,才看到屋里有个男人忙前忙后的,“你同学?”
“哥来了?”张云雷转过身跟周又谦打招呼。
“你是安安同学啊?”
“哦,不是。”张云雷擦擦手,“我是她男朋友,听说哥要来,安安叫我过来帮忙做菜。”
“什么玩意儿?”周又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幼安,周幼安只好尴尬地笑笑。
“这你男朋友?”
“哥,小张他厨艺特别好,今天他给您做菜,您就等着。”
周又谦这才走进来,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上下打量着张云雷,“你看起来熟熟的,你不是那个……张筱春么?”
“我不叫那个,女了女气的,我叫张磊。”
“哦——男了男气的,安安,那事儿你考虑怎么样了?”
张云雷把抹布撇在桌子上,刻意地坐到周幼安旁边,“什么事儿啊?”
“没你事儿!”
张云雷赔笑着拿起抹布,厨房做饭去了。
“哥,我把男朋友都带来了,您还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啊?”
“可以分啊!你看他那一身,在咱西安怕是都买不下一套房,还说将来你们在北京呢是不是?”周又谦翘起二郎腿。
“但是我喜欢他呀!”
张云雷虽然知道这句是戏言,但心里还是特别开心。
“他能给你饭吃吗?”
“饭马上就好!”张云雷在厨房喊。
“闭嘴!安安,这事儿可得慎重,这年头渣男特多!”
“确实。”周幼安扫视了一眼周又谦。
“但是咱一块耍大的,彼此心知肚明的。今天我就是来推心置腹地问问你,到底跟不跟,一个字的事儿!”
似乎在周又谦的认知里,那个字只能是“跟”。
“不。”
周又谦吃瘪,转头看向窗外。本说是见了喜鹊有喜事儿,这会儿周又谦偏偏看到一只乌鸦在那儿扯着嗓子叫。“晦气!”周又谦低头咒骂了句。
“菜来咯!”张云雷端了个菜盘子,“为了干净卫生,我装了三个小碟子,这俩是我跟安安的,这个是您的。”
张云雷把那碟菜放到周又谦面前,细心地摆上筷子,“哥,尝尝,特香!安安,肉马上熟,你过会儿帮我捞出来。”
“好。”周幼安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捞肉还让安安去,安安跟了你日子就过不好。”周又谦骂骂咧咧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土豆丝,刚放进嘴里,险些吐出来。
“这是土豆丝还是盐巴?你玩儿我呢?这饭能吃吗?”
“别着急啊哥,尝尝那个金针菇。”
周又谦夹了一根塞进嘴里,“你他妈家里卖糖的是吗?这是人吃的?!你厨艺好哪儿了!”周又谦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哥,可能小张太紧张了。您尝我调的这个炒肉,消消气好吧?”周幼安从厨房把肉端出来。
“你把人家安安看看!”
周又谦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味蕾瞬间酸到融化。他刚要骂街,一想到这是周幼安调的,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艰难地嚼着,一边违心地夸赞周幼安的厨艺好。
“真的很好吃吗?小张是回民,我们俩都不吃这个,您把这个吃完吧!”周幼安脸上藏不住的高兴。
“呃……那什么,浪费不好,你们吃。我回家看看我爹吃了没,到饭点了。”周又谦一脸赔笑地起身想走。
“哥,”张云雷叫住周又谦,“我俩结婚的酒宴,请你来啊!”
周又谦头也不回地就跑回去了。
“看来他也没多喜欢你嘛,这就走了。”
“歪,”周幼安小脸通红,“商量的时候,可没说有最后这句啊……”
“哪句?”张云雷轻笑着。
“就……就是……”周幼安羞地低下头,“最后那句……”
“我说什么了?我不记得。”张云雷依然装蒜。
“没……没什么,你吃这个肉,他说挺好吃的。”
“这不是你捉弄他调的鸡肉吗?给我吃啊?”张云雷不解。
“谁说我捉弄他了!我真的很用心在调,就是怕你们打起来。”
“哦——”张云雷半信半疑地吃了一口,舌头差点酸掉,他也不敢吐,艰难地咽下去以后,真诚地问周幼安:“你是认真在调的?”
“昂!”
“要不,倒在门口喂狗吧?”张云雷给了个中肯的建议。
“哎,你怎么个意思?要不是我最近减肥,能便宜你?”
周幼安捏捏自己的小脸蛋儿,感慨着脂肪的累积速度。
“你还用减肥,这体格不是挺好么?”
“你不吃,我给旺财!切!”周幼安端着碗出去把肉倒在地上,把旺财招呼过来,旺财过来嗅了嗅,落寞地离开了。张云雷目睹了全过程,倚在门框上放声大笑。
“笑什么笑!”
肉倒在地上,对环境没什么害处,就是臭了点儿。但这里植物繁多,味道扩散地不会太快。
“进来吃饭吧,我们那两份是好的。”
周幼安从小就不太会做饭,偏偏她对于这方面还非常自信。
“切!”
周幼安把碗搁在厨房就极自然地坐在张云雷旁边抄起筷子,不满地吃了口。
“好吃吗?”
“差点儿火候。”
张云雷硬是憋着没有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