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11

“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

　　我又何曾不知道？雪落啊雪落，枉你活了整整三千年，竟然不如一个虚无缥缈的水神长女，你活得是有多失败？

　　哈哈哈哈哈……

　　夜神不爱我，可是我就是想恬不知耻地缠着他。只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就好，不求他给予我多少温柔，不求他给我多少回应，只要能看着他，他高兴，我亦高兴。

　　我在自己的梦魇中尽情狂欢，哭，笑，闹……尽管看起来疯疯傻傻，但此时此刻我是真的很开心。那种压抑的感情如同洪水决堤，突然之间得到了极大的释放。

　　“殿下，水神长女真的有那么好吗？你为什么愿意等她那么那么久……”

　　“殿下，我真的只是想陪着你，不求你地久天长，不求你爱我，不求你给我温柔，只求……只求你不要赶我走。”

　　“殿下殿下，你放心，只要有雪落在，没有任何人敢伤你分毫！从今以后，雪落一定会好好修习灵力，变得更强，好保护殿下……”

　　“殿下，你可不可以就这么一直抱着我……不要放我下来。”

　　我对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迷迷瞪瞪地瞧了很久，说来也奇怪，我看月下老人的时候会看到好几层重影，为什么看殿下就看得这么清楚？

　　“殿下……殿下……殿下……”

　　我乱七八糟地说了很多胡话之后，终于疲倦不堪，眼睛一黑，沉沉睡去。

　　……

　　这是哪？

　　绿幽幽的水被船桨划出一道道纹路，夜神殿下用手支着额头沉沉闭目，仿佛睡得很香的样子。

　　白发老翁佝偻着站在船头自顾自划船，周围除了点点划水声好似无比静谧，细细一听又好似有千万个声音在绝望的哭喊，这些声音仿佛是从水里发出来的。

　　我听得悲切，鬼使神差地想伸手到水里去把那些绝望的声音捞起来，船家惊吓道：“姑娘！使不得！”

　　我疑惑道：“为何？”

　　老伯本想回答，却被夜神殿下给劫了话，“这水名为忘川水，是是千万死去的冤魂凝聚，腐蚀生肉，会伤到你。”

　　“哦……”我点头道。夜神殿下应该是被我们的动静所吵醒，见他神色仍是一幅疲惫之色。我关切道：“殿下，你没睡好吗？”

　　殿下道：“无碍。连夜从天界赶来魔界，舟车劳顿罢了。”

　　我方才睡醒，一直处于一个迷迷糊糊的状态，并没有细细去想这是什么地方。

　　但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惊慌和不可思议，又细细看了一下四周，一望无际的忘川魂水，四处都布着细如黑色薄纱一般的魔障之气，远处群山绵延，黑暗之中隐约有些灯火，看起来像是鬼市，“魔界？！殿殿殿……下，你带我来魔界不怕我拖你后腿吗？”

　　殿下轻轻一笑，“别怕，我会护好你的。”

　　他误会了，我不是害怕受伤，我只是怕他因为我的存在而分心。但是承他这句“我会护好你的”，我心中还是有些欢喜。于是我也不解释，只是低低答了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