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儿,等我,等我!!!…”子行在梦中大喊着醒来。
什么念安?什么江君羡?什么游山玩水?都是假的!他身边什么都没有了,时安不要他了!…
为他守夜的翟潇闻言点亮了殿中的火烛:“陛下…?你又梦到娘娘了?”
子行平缓胸中的悲凉,淡淡开口:“娘娘呢?”
“听照看娘娘的宫人说,娘娘今天的情绪还算稳定,现在已经睡下了。”
“朕去瞧瞧…”
子行听说时安睡下了,想要见见她。就悄悄地,不能惊醒她。
他提了盏灯,匆匆往外走。翟潇连忙带着斗篷跟上。
“陛下,陛下。你好歹披上,万一你着凉了可怎么办。”
现在是晚秋,夜一深,露水能将整件衣裳打湿,何况他一件单薄的寝衣。
更深露重,陛下有个头疼脑热,耽误地是整个启元朝。
子行早已手脚冰凉,可他浑然不觉:“病了又如何?反正现在连她都不心疼我,病死了又如何?”
说话间,灵溪宫到了。
大门紧闭,守门的护卫见到子行,想放子行进去。可他却没那个胆子。
“朕还是不进去了。她知道,该生气了。”
子行就站在灵溪宫外,抬头望着宫里的人…
翟潇叹气,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一切都要从几年前,陛下给江侯赐婚说起:
子行想给江缙赐婚,江缙当场就拒绝了。并以“大业未成,无以成家”的理由杜绝了子行再给他赐婚的念头。他为了自己的誓言,投入了西北战场。
江缙在西北一呆就是五年,成功击退戎狄至戎狄边境,让他们不敢再来犯。
同时,他也在一场战事中伤了根本,再无娶妻生子的可能。
子行念他退敌有功,免了他抗旨的罪名。还让他回京养伤。
他在养伤期间,时安有时会带着太子念时去探望他。太子对这个居功至伟的舅舅很是亲昵,偶尔时安没有时间带他出来,他也会一个人跑到江候府,和江缙玩耍。
子行放任太子和江缙走近,只要不牵扯时安,他对江缙并无敌意。
某天,时安带着念时拜访江老夫人的时候,念时从江缙书房里拿了几本册子在看。
时安见他看得认真,生了趣意。也拿起一本来看。
看完第一眼,时安变了脸色。她不可置信地翻看完后面的内容。整个人霎那间觉得天塌了。
她将自己的那本册子收入怀中,其他所有的册子放回原地,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带着念时回到宫里。
当晚,她都打发了玉烟出宫去…
从那之后,宫里的氛围渐渐变了。
娘娘不再和陛下亲热,对太子也不似从前。
即便太子哭着喊着要母后,娘娘也对太子视而不见,冷冰冰地将他推给陛下。
陛下不知道为何娘娘突然如此冷漠,他不是没有让人去查。可回禀的人都说,那天娘娘一切正常…
就连江侯也不知道,为什么娘娘会性情大变。
陛下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最不能忍受娘娘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