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有七秒记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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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荡人间，却没有归处。从深处浮上来的独木寥寥，只能在孤海一意航行，茫茫大雾，无灯指引。他又偶然想起自己站在大雨之中，身边行人匆匆过去。

他抬起头，望着频频下落的雨柱，接不住一滴，又觉着无比冰冷。

江别“岑小姐，你先吃吧，我明天再来找你。”

岑森海用纸擦了擦嘴角，对上他漆黑到无波澜的眼。

岑森海“这就走了？”

可她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她看见江别的眼里忽然缀起点点笑意，虽然淡的抓不住，但咧咧嘴角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岑森海“诶不是，我的意思是……”

岑森海“我们其实现在就可以开始实行，你看怎么样？”

江别“可以。”

不知是不是岑森海的错觉，总觉得她的攻略对象老是偷偷瞧她，尤其被告知男人喜欢坐公交车这一事后，她更是陪他坐了好几站。

所以那道目光每次都是这样出现的，毕竟是鬼魂，带着不同寻常的凉最正常不过了。

岑森海（超小声）“你或许……有什么感想？”

江别“感想？”

他若有所思，好像真的要想出些什么。只是那眼神忽然温柔起来，江别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笑意。

他记起那段模模糊糊而又让自己有些痴迷的画面，大抵也是与那人有关，陷进那相似的眉眼，他止不住将模糊的一切一一勾画成现在的场景。

江别“这是个秘密，我想我们可以在前面那站下车了。”

她又看了他一眼，白衣在影影绰绰的霓虹灯下显得不太真实，应该说他整个人都显得如此。她不禁想，这到底是如何强大执念促使他一定留在这人间呢？

在站台立着的岑森海仰头喟叹，这不止一次，让她想了。

绕来绕去，这一带离家倒是不远，但热闹的不行，附近还有个挺大的公园，她慢悠悠走去，身后跟着江别。

与公园紧贴着有条名叫“雾三”的河，一到夜晚降临诸多人就放起了孔明灯，飘在高空中一烁一烁的，让人迷了眼。还可以坐上一轮小船放上一放，除外还有摆着摊儿的。

一人一鬼仰头，相对无言的望着那些孔明灯愈飘愈高，冷空气里冒着食物的香味，岑森海的肚子不自觉也冒泡开始嚎叫“饿了”。

就在这时传来“扑通”一声，她连忙投去目光，安静的河面像是沉睡许久的怪物复苏，呲牙咧嘴地扑腾。溢满出来的救喊声忽远忽近，以及救护车的嘶叫似乎含着河里的水汽一同而来，她的心被淋了一场雨。

一直默默观察着岑森海的江别飘了过来与她一同离开，先前热热闹闹的摊儿早就逃走了，只落下一片冷清，淅淅沥沥还下着小雨。无不透露出悲剧的发生。

江别“生死无常，”顿了顿，“或许这是她自愿的呢？”

彼时的她面色不太好，听闻僵硬地转头要去看他。可是只要一想起那熟悉落水的声音以及画面，她就开始身体颤抖，倒不是她想的，而是脑海里潜意识刺激着她让她害怕。

所以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大脑嗡嗡作响，她咬着下嘴唇不作声，眼眶泛红竟硬生生逼出泪水来。破碎的记忆一闪而过，她看见自己窒息在水中，感受浑身的温度直线下降。

……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直有个人陪伴着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说要带她去看每年的初雪。要怪就怪梦里的她格外爱雪，一听到这个承诺就想要记上一辈子。

只可惜，后来的后来，雪细碎，那人也再未出现过。而她好似个局外人又好似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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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