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神的礼物 第十七章

清晨的光刺破昏暗的天空，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赫敏伸了个懒腰，看向地上摆着的几个小瓶子露出满意的笑容。时间太仓促，只能熬制这一些，如果能出学校就好了，她炼制魔药会更加自由，寻找材料也方便。

嗯...她还要赚点钱。

赫敏的父母只是普通的中产阶级麻瓜，送她来霍格沃斯对他们来说负担并不轻，麻瓜的货币和魔法世界的货币不通用，每次新学期给她置办学习用品都是一大笔费用。

平时她有奖学金，自己没什么花费，可是一旦战争打响，她还需要更多的材料制作魔药，总不能一直偷偷去“借”斯内普的吧？一次两次发现不了，三次四次肯定会被抓到的，斯内普可一点都不糊涂。万一被他抓住就不止扣分了，她估计会被直接开除回家！

最重要的，她也很想送德拉科一件礼物，身为马尔福，他见过的奇珍不计其数，她得好好想想送什么给德拉科最合适。

一夜无眠，德拉科起身看向窗外，天亮了，远处天边云彩泛红，阳光隐约穿透云层，透出金红色的光泽。

想起禁林那个傍晚，德拉科唇角微扬，银灰色的眼底有几缕血丝。他闭上眼睛，感受晨风拂面。

很快，他只剩这些回忆相伴了。

该怎么面对赫敏，该跟她说什么话，该怎样让她死心，这些在德拉科心里已经预演了好多遍。每预演一次，他的心就会被狠狠的扎上一刀，痛着痛着竟然也麻木了。

他没想过，原来他还挺坚强的。

但随着天色渐亮，德拉科的脸色越发苍白，他从来没想过，时间可以这样残酷。

早餐时分，大礼堂还是像往常一样喧嚣，德拉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大礼堂的，他呆呆坐在座位上，周围人的吵闹就像隔着屏幕，他什么都听不清，人影在他眼前晃动，他一个都认不出。

“喂，德拉科，你是不是昨晚干什么坏事了？感觉你现在像是灵魂出窍了。”布雷斯一巴掌拍在德拉克身上，胳膊压着他靠过来笑的暧昧：“你没睡好吗？哈哈，千万要控制住冲动啊。”

德拉科面无表情扫开他的手，不想理会他。

他这会儿心情很差，见谁都烦。

“德拉科。”熟悉的声音让德拉科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不，他不想，他不想面对她！

德拉科木然抬头，赫敏一路小跑过来，脸上神采飞扬，那双琥珀色的大眼满是快乐。

“抱歉德拉科，我来晚了。”赫敏四顾，大家早饭都吃的差不多了。她刚刚回到宿舍沐浴洗漱，换衣服，一夜没睡怕精神不好还喝了一贴醒神补气的魔药。

德拉科的手指默默握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说吧！早迟都要面对的，长痛不如短痛。

德拉科看着赫敏，想好的台词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喜欢赫敏，喜欢的不得了。

他还没有亲口对她说过他很爱她。

以前总是傲娇，不想痛快告诉她，可现在再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不仅不能说爱她，为了让她死心，他还必须要狠狠伤害她。

心脏像被撕扯成两半，一半在痛苦哀嚎，另一半则在冷眼旁观。

“游戏结束了，赫敏。”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声音冰冷机械，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的，“我已经玩够了，不想再继续了。”

赫敏的笑容凝滞，有些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很有趣，原来万事通小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德拉科越说越流畅，他的灵魂被理性严格操纵着，将痛到碎裂的情感一点一点压下去。

“偶尔玩一次恋爱游戏很刺激，正好无聊，格兰杰你又这样主动，所以我好心陪陪你。”德拉科露出素日里最讨打的笑容，带着恶意与嘲讽，还有不掩饰的轻视，“马尔福家族不能容许肮脏的血液玷污，所以只能到此为止了。赫敏格兰杰。”

周围安静如鸡，布雷斯手里的蛋卷沾满辣椒酱呆呆塞进嘴里，他甚至都没尝出来辣！

哈利波特气红了眼睛怒吼出声：“闭嘴，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罗恩呆滞了片刻，之后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眼神中满是同情还有如释重负。

潘西惊喜万分，她死死捂住嘴才能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德拉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他的灵魂抽离在所有人之外，冷冷的注视着自己，注视着他们身边所有人的动静，唯独不敢去看赫敏。

他为自己的勇敢点赞，他甚至希望赫敏狠狠给自己一巴掌，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或者抽出魔杖给他几个恶咒，狠狠的惩罚他。

她是一个骄傲的姑娘，是他不配。

但是，赫敏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没有哭喊，没有大骂，也没有羞愤而逃。

德拉科轻飘飘的眼神终于对上赫敏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里似有泪意，但是没有一丝怨怼。好像他的这番说辞，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德拉科心底响起裂帛声，他的喉咙涌起强烈的血腥气，但神色却越发自然，他露出施舍的笑容，给予赫敏最后一击：“格兰杰小姐是不是舍不得我？那可伤脑筋了，莫非你甘愿做我德拉克马尔福的宠物？那我要不要接受呢？”

“昏昏倒....”哈利怒不可遏抽出魔杖大声喝出咒语，全然忘记大礼堂是不允许使用魔法的。

但是赫敏抬手按下了他的魔杖，她看向德拉科，神情平静的让人发毛。

德拉科回视她，他说了一整夜想到的所有台词，现在他内在已经千疮百孔，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只能死命撑着傲慢鄙夷的面具，让自己的表情不会龟裂。

他不能软弱，不能退缩，他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