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把药给陈言熙后，刘医生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医院那边知道学校这边没有多少药品，送了一些到校门口来。

刘医生挂完电话，就对陈言熙和季瑶说：“我还有点事去校门口一趟，你们俩就在这多休息会。”

主要是刘医生希望陈言熙和季瑶能帮她看着医务室的药品和针管工具那些，老是有学生趁她不在偷拿医务室的东西，弄得她稍微离开医务室一小会都要把医务室锁着。

季瑶不懂这些，只是单纯以为刘医生让她们在这多休息会，微笑着点头应答：“好的，刘医生。”

陈言熙低着头给自己的手臂上擦着药，虽然表面上是擦着药，但心里却想着很多事，尤其是季瑶。

她抬头就看见季瑶正看着自己，她有些心慌的立马转移了视线，最后她硬生生憋出一句：“你的伤疼吗？”

季瑶有些惊讶，陈言熙这是在问自己？季瑶老实回答：“有点一点疼。”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挡？为什么不走？！”陈言熙吐出这两个问句，终于把自己心里一直想问的给问出来了。

季瑶听后只是垂下头，陈言熙却是紧紧盯着她，因为陈言熙不明白，季瑶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

在陈言熙眼中，季瑶就和之前那些帮她的人一样，以为可以拯救她，以为可以成为别人的救赎，但是真正面临绝境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自保而丢下她。

“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想的是，如果我不去帮你的话，你会死的。”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季瑶有些哽咽。

鬼知道季瑶当时看到三四个男生围着陈言熙打的时候，她当时有多么的害怕，她害怕陈言熙会出意外。她怕她不出手，陈言熙就会出现生命危险，让她冷眼旁观她做不到。

她曾经错过一个生命，她不想看到陈言熙也这样。

陈言熙却冷冷的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也死了呢。”

“我不在乎的，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在对上季瑶目光的时候，陈言熙一阵恍惚，明明季瑶是看她，可让她感觉季瑶是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仿佛都不是在对她说。

或许是错觉吧。

这次陈言熙刷新了对季瑶的认知，季瑶真的与其他人有点不同吧。

现在的她们才十七八岁，但她们的对话却谈及生死。

其实在一个充满校园霸凌的环境里，死亡真的不算什么，校园霸凌真的能逼一个人走向死神。

——

“你怎么还在写作业，又是帮她们写的？”

刘笙从季瑶写作业的那堆作业本中随便抽出一本来，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季瑶看着眼前的女孩，只是笑着摇摇头。

“没事的，她们作业太多了，我帮忙写一下”。

季瑶交了很多朋友，但是那些朋友总会把作业扔给她，让她写，而那些朋友就会去玩。

“别写了，你把她们那群人当朋友，她们把你当工具人。”

刘笙抢过季瑶手中的笔，拉着季瑶就要出教室。

“课间嘛，就要多出去玩玩。”

刘笙比季瑶低一个年级，但她每每课间都会来找季瑶，每当季瑶被那群人排挤的时候，都是刘笙的出现让她感受到温暖。

季瑶任由刘笙拉着自己的手往前跑，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和刘笙待在一起，让她觉得很舒服。

可跑着跑着，刘笙停了下来，季瑶看着刘笙转过身来，眼角含着泪还笑着对她说：“季瑶，谢谢你。”

场景转换到天台，刘笙站在天台边，她们之间隔了好远好远。

季瑶眼睁睁看着刘笙往前一倒，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