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他一笑

沈轩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在抬头看向了陈远所坐的位置。微机室的座位是按一条龙的顺序所以即使陈远是在第二十七个座位上但也是位居前排，而且。电脑桌的座位正好是和沈轩的第17号斜对。

沈轩拽拽地从前面讲台走下来，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不紧不慢的开口，“老师我手累了，让别人来替我吧。”

“行吧，那就1号同学上去。”钻石哥也是个好说话的，忌惮着这不好惹的名声叮当响社会哥，就同意了。

“同学们别人先报着座位号，其他人把本准备好。”老王的嗓音突然传来，给某些发呆的犯困的童鞋吓了一跳。

闻声沈轩默默的看向来陈远的位置，果不其然男孩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些不解，此时好看的眉头也皱着，挤到一起。陈远：没人跟我说上微机课要带本。少年正烦着，只听啪一声

“啪”一个黑白格纹，看起来没有丝毫个性的本，扔到了自己的座位桌上，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沈轩二字，可以看出本子的主人当时写名字的时候是有多么不耐烦。

终于，少年为之动容，原本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抬眼看向了沈轩，他依然皱着眉，但给了他一个眼神，神色中再明显不过：满是“什么意思，我跟你不熟，把你的本给我干什么”

只可惜这个眼神在某人那里得到了误解。在另一个青年看来，这个目光中满是感激和对自己的敬佩。想到此处，少年即刻便回了一个极具挑逗意味的单挑眉给陈远。

陈远不理解，再次望向了沈轩，这次沈轩做了一个翻阅的动作，别人可能听不到，但离他很近的，16号和19号座位的人都能听到他的趣味配音“刺啦刺啦”

“噗哈哈”坐在19号的班长终于忍不住了。

“?，姓李的，李同学你笑什么？”本是很轻松的语气，但对上他那张脸，气场瞬间爆棚。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李岳是校篮球队的，也知道沈轩的为人，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道听途说就避着沈轩。

毕竟当时……

那时候，高一，当时他们高中和隔壁书揽高中学校，组建了友谊篮球赛，沈轩也参加了，他仍旧记得当时的情景，隔壁学校打黑球出了名的，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会把主意打在沈轩身上。当时沈轩一个侧身避过了一名对手的身形，正想做一个假动作。但刚要跳起，腹部突然被人用手肘撞击了一下，沈轩当即蹲在地上，手捂着腹部裁判等到球权落入对方手里才喊了暂停，比分拉进。

中场休息

“说吧，什么意图”沈轩脚步顿下，单手插兜，好看的眉极其轻松，话落到尾音还单挑了下右眉。

“沈同学你说什么，我不懂。”安修，书揽中学篮球队队长。抬头望着沈轩，笑着开口。

“呵，装什么，你那点小力气能给我怎么样，说罢，又没人，想干嘛。”沈轩右嘴唇勾起，梨涡浅笑。而又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

瘆人，安修的第一反应，他明显的顿了顿，张了张嘴，缓了缓，然后自然的把手背了过去，这才发声“还能什么意图——”

“划—”

刀落地蹭了一段的声音。

沈轩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右腿后撤了小步，在他刀劈来的时候，几乎同时，沈轩后仰，左手抓住安修的右手，趁机另一只手夺刀，手一甩扔在了一边。

“就你?谁给你的胆子，老子跟你熟吗，什么仇，想让我死?”

在其他人听到刀落发出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了警。

“啊!”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叫喊声，李岳当时听着就疼。

安修在刚被打的时候还是懵的，后来反应过来开始骂骂咧咧的，“*你*的，死马的”无疑触碰到了禁区。

沈轩生下来的时候，沈母难产，死在了手术台上，这是说沈轩心中的一处禁忌。如今就这样，被人血淋淋的扒开。更何况还是侮辱，沈轩直接一拳挥了过去，不带犹豫。两道身影扭打在了一起。准确来讲是安修单方面受虐。

后来警察来了，两人才被分开，李岳清楚的记得当时沈轩气急了发红的双眼，眼神，很恐怖。

他们被带去了警局审问。

场上多个人证，还有当时的物证“刀”，沈轩只是被教育了几句下手狠，就没什么事了，被带去了监控室看对安修的审问。

盘问后才知道安修的女神喜欢沈轩，沈轩拒绝了很多次，安修一方面认为沈轩不识抬举，又觉得是他抢了自己的人。说自己是因为情绪激动办了错事，本该拘留几天释放的，可警局几天后收到一份匿名举报，安修家里有恐吓信，刀片等物，派几名警察搜查，经查探，安修此案是蓄谋已久，一个隐蔽的抽屉里有几张偷拍的沈轩的照片，上面被扎的遍布孔。

回忆毕

可惜。谣言害人。当时校内疯传沈轩和安修为一女子大打出手，一个手部被扎进了一刀，另一个直接进了ICU。

陈远还是明白了沈轩的意思的，毫无波澜。又不拖泥带水的翻开了第一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大字“致歉”陈远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目光向下看

——致陈远，

嗯

还挺正式。

亲爱的陈同学，很抱歉刚刚侮辱了你的名字。是手抽了不关我事。

陈远摸摸抬头看了他一眼，这看着也不抽啊，对上沈轩略带戏谑的笑，陈远心里起了点不知是什么的波澜，还没来得及思考，一闪而过。眼睑向下，接着看：

毕竟你刚刚当着全班的面毁了我的清白，你不能不负责啊，口说无凭，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本你先收着，下课还我。

陈远抬左手捏了捏眉心处，从沈轩那个角度来看，他左手扶额，眉紧皱着，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见陈远“啪”的声，酷，拽的单手开了笔帽

“啧，这是要写回信?”沈轩嘟囔了句。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一道风顺着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忽的一下过去了。沈轩头跟着微转，目光盯着一个正在飞的纸飞机。

一个纸飞机，

纸飞机。

纸，飞，机。

纸，纸飞机?

只见那个形态很好看的纸，飞，机，在空中飞了短暂的一会，以极刁钻的角度转了一圈，擦过了老王的，头。

“……”

“??”钻石哥不乐意了，近咬牙切齿地开口“请问，是，哪位，同学，课上，折纸飞机，还乱扔的?!”钻石哥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

沈轩闻声头微动瞥了一眼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的陈远。只见斜对面的少年换换举起左手，边举边用清冷的声音开口“是沈轩的，老师”。

是沈轩的，老师。

沈轩的

沈，轩，

社会哥的。

社会哥上课折纸飞机，还乱扔。

老王：“……”

同学们：“……”

沈轩：“……”

沈轩气笑了，气哼了声，沉默着

众人沉默了片刻，耳边“刺啦”一声，目光还未看过去，便听见沈轩的嗓音。“老师，是我想试试不同形的纸飞机都能飞多远”

还挺有礼貌，至少站起来了。

即使是纸，飞，机，能飞多远，这么个烂到狗都不信的理由。

等等，这，不是他的锅啊，

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向陈远，只见他面不改色的张了张嘴。

打了个，哈欠。

“……”

“真别致”陈远语塞，但他也并没有矫情，收下了本。

“同学?又是你，你本呢?”钻石哥检查本转到了沈轩的座位前。

“老师，我家穷，买不起”沈轩面不改色的开口。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幽默轩哥，笑死我了哈哈哈”林一凡拆台。

“我说真的，我很认真，但下节课会带的老师，还有这位同学，请你好好说话，我是个好学生不要带歪我。”

“.....”林一凡无语

“.....”众人无语。

“好的吧”老王还是放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