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揽月醒来时,只记得自己喝了酒,似乎还去找那个琴师来着,可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大清楚了。
她便问小丫鬟:“我昨日,是怎么回来的?”
丫鬟给她递来醒酒汤,道:“姑娘昨儿个是自个儿回来的,您喝醉了,跌跌撞撞的走回来,我开了门,本想服侍姑娘洗漱,但是姑娘倒头就睡了。”
想来是没有见着人的,不然也不会自己醉醺醺的回来。
“这样吗?”揽月舒了口气,而后扯着衣服,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巳时了,妈妈方才还来过一趟,说是让姑娘准备一下,嗯……据说,晚间还有个贵客要来。”
“贵客?”
揽月心脏一突,忽然就想起了她之前做的事,若是按时间来算,那乔公子,也的确该解除禁足了,可是并没人向她传话。
但不论如何,她都该先洗漱一番的。
定了定心神,揽月道:“备水,我要洗漱一番。”
洗漱过后,吃过了饭,又换了身衣裳后。
揽月下楼,在后院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的确是乔公子,半点儿也没错。
她耐心的等,一直到晚间,等到她上台。
这一次,她跳了平日里最常见的水袖舞,却又作了些新的改编,不同于平日里的任何一次。
这次她的舞,越发的轻盈飘逸,也越发的妩媚动人。
她戴着轻薄如蝉翼的面纱,只露出她那双最是动人的眸子。踏着丝竹之乐,她轻灵的转了圈,一转头,正好对上左拥右抱的乔公子。
她笑了下,轻轻朝他伸出手,眼神微收,露出几分欲说还拒的意味,这种目光下,是一种最直白的勾引。
乔公子果真看直了眼,竟然直接推开了怀里的两个女子,从楼梯上,直直的往下看。
琴师的目光从揽月身上收回,目光微冷,盯着楼梯上的乔公子看。
那种神情,同为男人,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一转,落回揽月身上。
揽月转了一圈,心想,她要做的事,大概是稳了。
她心中欣喜,或许是乐极生悲,她转圈时一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当时就疼痛异常。可是乔公子还在楼上,这样重要的时刻,她必不能出差错,所以她强撑着继续跳了下去。
但揽月并没有听到,那一刻,琴声立刻停止了。
抚琴之人停下手,目光中带着担忧,看向她扭伤的脚踝,而后微微松开手,目光下沉,尽是失落。
一舞完毕,揽月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才关好门,坐在榻上,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了几下,她问:“是谁?”
“是我。”屋外传来琴师的声音。
“进来吧!”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边。
进来的人手里提着药箱,揽月见状,微微挑眉:“你来做什么?”
他坐了下来,就在榻边,伸手打开药箱,取出要用的东西,一边往外拿一边道:“你的脚扭伤了,我来给你上药。”
“不必。”揽月面上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来人半点儿不听她的话,直接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替她脱下鞋袜。
“你做什么?”揽月皱眉,怒斥道。
“你受伤了。”他回答。
见揽月还要挣扎,他微微用力,按住她的腿,道:“我只给你上药而已,别动!”
揽月挣扎间伤到了自己,脚踝处传来刺骨的疼,她忍不住深吸一口冷气。
他见状,不由得放轻了力道,连声音都一下子温柔了许多:“你再动,脚还要不要了?”
揽月别过脸去,没说话,却当真没再动弹,任由他拿药膏揉着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