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江澄、苏酒等亲眷在内室,围在一起逗弄金凌,与师姐闲话家常,便见有金氏子弟进来不知道与金子轩说了什么,他就急冲冲的出去了。
“唉,怎么还没到呢?按理说早该到了。“眼看到了开宴的时间,没未见魏无羡出现,江澄来回踱步道。
“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绊住了,师姐这里有我,要不你去看看吧。”苏酒对江澄说道,一旁的师姐也点了点头。
蓝忘机进来问:“金光瑶呢?”
江澄道:“金光瑶,我怎么知道?许是安排家仆撤宴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金光瑶带着人,面色沉重的自外面进来。
蓝忘机对他道:“金公子,为何我兄长带来的蓝氏子弟,会随金子勋离开金鳞台?他们去了那里?你可知道?”
听到金子勋的名字,苏酒立马上前,一双眼里满是探究。
“含光君,蓝二夫人,你们先不要着急,子勋确实是去了穷奇道,可事情还不至于如此,子轩也已经赶了过去,想必……”
话还未说完,外面便有门生一路奔跑一路高呼,“不好了,不好了……”
待人进来便道:“敛、敛芳尊,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金光瑶道。
“鬼将军,鬼将军杀人了。”那名弟子道。
“什么?”苏酒惊呼。
“说清楚?”金光瑶道。
“少宗主,少宗主被、被鬼将军杀害了。”那子弟回说。
用来逗弄金凌的拨浪鼓自师姐手上滑落,江澄连忙扶住了她瘫软下去的身子。
苏酒觉得似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一瞬间,从头冷到了脚,久久不曾反应过来。
待将晕倒的师姐搀扶下去,苏酒才慢慢回神。一把推开了身边搀扶着她的男人,含恨质问道:“蓝二公子,好算计呀!如今这局面,你可满意了。”
“你,你什么意思?”蓝忘机脸色煞白道:“你在怀疑我?”
”难道不是吗?”苏酒幽幽一笑,声如鬼魅:“蓝二公子好手段!借他人之手除去阿哥,您端的是霜华不染。”
“你在说什么?”空旷的大厅里久久回荡着男子激动的声音,红着双目对苏酒喝道:“酒酒,你认定这发生的一切是我布的局?”
“是与不是,你心知肚明。”
蓝忘机一个踉跄后,神色凄楚,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与冤屈,堪堪稳住身形后目光恳切道:“酒酒,不是我,真不是我。”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苏酒的唇边泛起一丝冷笑。
“你与其揣度我居心叵测,设法布局,不如说一切皆是天意!”蓝忘机愤恨的回应。
“蓝忘机,如果你从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该有多好。”苏酒呼吸一颤,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说道。那一个个的字,仿佛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插在他心口上。”
苏酒泄愤一般的说完话,未曾理会他的神色,转身去看师姐江厌离。
守着晕睡的师姐和阿凌,苏酒努力压下心头的纷乱,理清思绪。金子轩是师姐的夫婿,魏无羡再看不惯他,也不会叫温宁杀他,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有人暗地里做局,不是蓝忘机的话,能叫人不惜花这么多心思布局算计的,也唯有他手上的阴虎符。
要如何破局?如何才在这场风暴里保住魏无羡。
事情的症结还是在于阴虎符,可阴虎符是他的立身之本。若是只有他一人,将其交出来,或者当众毁掉,倾江家之力,或许还能保住他。可乱葬岗上温氏的那群人又该怎么办?以苏酒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放弃那些人的。而如今金子轩殒命,江澄未偿愿意倾尽所有全力护他。苏氏、蓝氏两家于他,本就没多少情分在。
不能将他的命,托付在那单薄的情分和那些人寥寥无几的良知上。
越想心里越乱,苏酒的眸色也越来越暗淡。金氏不会放过他的,如今又有了这个事情,金光善一定会借机置他于死地。
如今,要如何做?才能保住他?心口似是压了重物,直叫苏酒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