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Ending2）（2）

几天后。

“巫师，我回一趟神界。”

“啊？”

巫师有些错愕。

“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白若摸了摸巫师的头，安抚道。

“好。”

巫师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是跟平菇有关吗？”

“嗯，我去见他最后一面，以白若的身份，把有些事情说清楚。”

白若说道，向门外走去。

“可最近神界……”

巫师垂了垂头，声音越来越微弱。

白若回头，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巫师重新抬起头，

“你早些回来。”

白若对他偏头一笑：

“好。”

……

人界和神界之间本就有特定的通道入口，只是每一年便会移动位置。

不消半小时，白若就已站在了霞谷的前厅。

……

霞谷宫殿内。

“大殿下，殿外有一神求见。”

侍卫禀报。

“让他进来吧，应该是来只祝贺我与阿雨的。”

平菇这几天心情都很好，因为今天是他和阿雨的婚礼。

白若沐浴着殿外的金色光芒，踩着红地毯缓缓地走进殿内。

平菇有一瞬间地愕然，内心是没由来的喜悦。

“参见大殿下。”

白若俯身行礼。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平菇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心跳加快。

现在轮到白若诧异了：

“大殿下您……不记得我了？”

“你是……”

平菇疑惑道。

“您可以称呼我为白若，或是白鸟。”

白若说着，观察着平菇的神情。

“白若吧，名字好听～”

白若听到这句话，脑海中出现平菇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说的也是这番话。

“哎对了，你是来祝贺我跟阿雨的婚礼的吧？带来的礼品让侍卫搬去仓库吧。”

“阿雨？”

“就是雨林之主雨神啊。”

平菇觉得这个白若有些怪怪的。

雨神……那个害死了“白鸟”的神……二十多年前那会儿，雨林之主还不是她吧……

白若有些记不清了，况且他本就不太关心神界的这些事。

平菇居然会爱上她……委实是我没想到啊……白鸟还真是爱错了人。

“白若？怎么了？”

平菇的疑问将白若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白若自知失礼，连忙拱手：

“祝贺大殿下和雨神大人新婚燕尔。”

平菇微微颔首以示回应，又道：

“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殿下不记得白若和白鸟了，但有些话我还是得说。”

“你说吧。”

最近阿雨也在打趣他得了青年痴呆，有些人和事他已记不大清了。

“白若他并不喜欢大殿下，但他很感谢大殿下对他的喜欢和爱。他一直以来都把大殿下当成是大殿下，从未僭越礼制。但上一任掌神知道大殿下喜欢白若，怕白若阻挡到了大殿下成为掌神的道路，就秘密暗杀白若。但白若从未怨恨过大殿下，也请大殿下不必愧疚于心。如今白若早已与心上人在一起，也愿大殿下后半辈子幸福。”

汹涌的泪水从平菇的眼眶中滚落，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哭，为何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揪住了一般。白若讲的这些与他记忆中的完全不符。明明是他喜欢上了阿雨，父亲（上一任掌神）派人秘密暗杀阿雨，但阿雨重生了。

白若深呼吸，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又道：

“下面是死去的‘白鸟’想说的话，我替他转告大殿下。白鸟说，他啊，真是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了，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言语相向、拳打脚踢，却无法承受你对他说的一句‘不相信’而带来的伤痛。可他始终相信你对他动过心，并非只把他当成是白若的影子，就连在星光沙漠的那晚，你喊着‘白若’的名字吻他的时候，即使心被刀子化得体无完肤，他仍然保持着对你的喜欢和信任。你知道吗？死海的千刀万剐之刑真的一点儿都不痛，因为他的心要比这痛上百倍，千倍，万倍。他不想做替代品了，他累了，你懂吗？不，你不懂。临死前，他多么希望能听到你的一句‘爱他’，这个‘他’，是‘白鸟’，而不是‘白若’，可你犹豫了，你沉默了。现在的‘白鸟’已经死了，死在死海，他的身，他的心，他的人，都死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不会祝福你后半辈子幸福的。‘就这样吧，我累了，算了，再也不见了。’他也许会这么说吧。”

平菇听着白若说的每一句话，听得懂又好像听不懂，泪流满面的他狼狈地擦去泪水，心像是被剜去了一大半。

他讲的每一件事，他好像都知道，又好像不知道。明明都是发生在他和阿雨身上的，为何好像又与阿雨毫无干系。

所以，白若和白鸟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痛…那么痛……

“大殿下，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告辞。”

白若转身踏着红毯离开了。

平菇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好像他们之间离得很近，很近，又好像隔得很远，很远，很远。

白若出了宫殿，迎面碰上雨神。

他只瞟了眼，自顾离开。

他要回去找巫师了，再不回去，他就该担心了。

可雨神叫住了他：

“白鸟，你居然还活着。”

“是白若。”

白若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纠正道，

“白鸟已经死了。”

“白若，平菇已经不记得你了，不记得关于白若和白鸟的任何事情了。”

“我知道。”

雨神不甘心见到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补充道：

“我用了禁术，将平菇记忆中有关白若和白鸟的都调换成了我。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这与我何干。”

白若说着，要继续往前走。

“你！”

雨神有些微怒。

他居然就这种反应。

“总之，我已经得到平菇了，平菇很爱我，很爱很爱。”

白若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还未进入宫殿的雨神，道：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爱情，是偷来的。”

“不！不！不是的！平菇他是真心爱我的！！”

雨神怒极。

“雨神大人，祝您新婚愉快。”

白若拱手祝贺，转身离去，不理睬近乎抓狂的雨神。

……

来时就已找到了入口，回去回去就耗不了多久。

白若一进门就冲向巫师，从身后抱住他。

先是拥抱，再是熊抱，还有抱着转圈。

巫师失笑：“怎么一直抱？”

白若抬手拨了拨巫师额前的碎发，笑言：“抱紧你，就不会弄丢了。”

“我不会丢的。”巫师佯装严肃，“就算丢了，我也会自己跑回来找你的。”

“好～”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