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瑶可以清晰地觉察到齐思钧压抑着的疼痛,她安抚性地轻拍着他的手背,心里只想着:值得吗?
她也常被别人评价爱逞强,但韩昭瑶自己知道,那不过是为了几句称颂,自己一人时,也常常倦怠。
齐思钧不一样,他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别人,几乎是以燃尽生命的代价在无人之境奔跑。
他不顾痛楚,不顾千夫所指,毅然踏上不见五指的漫漫长路。
韩昭瑶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一向理性冷静,清楚地列出成本和收益,达到利益最大化才行动。
她不是没见过这类人,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动机,但还是无法想象梦想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居然真的有人愿意为它付出一切
韩昭瑶正出着神,忽然感受到齐思钧摸着她手的力道小了许多,她偏头望去,正对上那双眼睛。
纵使已经无比狼狈,齐思钧那双狐狸眼里还是盛满了笑意。
韩昭瑶浑浑噩噩地忙碌了十几个小时,似乎每一秒都有不得不做的事,不得不回的话,直到看见这个笑容,她的七情六欲才终于归位。
她没来由地哭了。
齐思钧我得去
韩昭瑶沉默地仰起脸,脸上还挂着几颗泪珠,太阳光照在上面,有些晃眼。
齐思钧把女孩虚虚地拥在怀中,生怕她要说什么担心的话,急忙抢先道。
齐思钧这场打完就结束,结束我们就回家。
齐思钧我和张斌商量过了,下个赛季主要用来休整,不会这么累了。
齐思钧最后一场了……
韩昭瑶我又没说不让你去。
齐思钧怔住了。
韩昭瑶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说出口的话还带着一点鼻音。
韩昭瑶你想干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拦过?
队里的人都不在,齐思钧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的情绪给别人造成影响,眼睛固执地看着网球场。
齐思钧我肯定会输的。
韩昭瑶我知道。
韩昭瑶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安慰齐思钧,可那些的话在喉间等待了许久,却并未出口。
她不喜欢这些空洞无用的东西,她的男孩也一样。
韩昭瑶将碎发拢到耳后,心想不知道欧洲有没有卖头绳的地方,然后成功被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出这种离谱的事情吓到了。
齐思钧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也笑了。
齐思钧他们天天吹我是什么男网的紫薇星,百年一遇的那种,好像我不拿第一都对不起他们打的字似的。
齐思钧我又不是一直都第一,当年一轮游的时候也没几个人认识我。
韩昭瑶终于从包里找到了一个丑得人神共愤的发卡,叹了口气还是夹在了头上。
韩昭瑶你们当奥运冠军的都这么会说话的吗?
韩昭瑶我只是觉得第二的台子低,上去会容易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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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这几天事情有点多啦,毕竟初三了hhh
作者大大希望大家去支持一下隔壁的《唐九洲:诗酒趁年华》,不知道为什么jojo的文好像没什么人看。
作者大大直接点我主页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