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花铃认为将幸村住院的事情通知他的父母是比较好的做法,可是那名骄傲的少年并不同意,甚至连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花铃都借用了赤司家的便利,然后让真田通知幸村的父母他们网球部去合宿了,近几日幸村不会回家。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低血糖而已,所以一开始花铃并没有反对。
“在这种情况下是瞒不了多久的吧。”
真田发愁地说道。
光是医药费方面,如果不通知大人的话,靠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凑齐,就算有一个家境很好的赤司花铃在,幸村的病也至少需要半年的康复期。
难道要向伯母说:
“对不起伯母,事出突然,我们网球部要合宿半年。”吗!
怎么听都不太妙。
“我的意见是,不要瞒着幸村学长的父母,作为父母,难道没有权利知道自己的儿子生病了吗?”
这是当时刚刚能够直起身的花铃的看法,她当时还坐在轮椅上,用平静且柔和的目光向幸村看去。
虽是用着有些严重的语气在说话,可是花铃却非常温柔平和,那双金色的眼睛里,仿佛开着日轮花。
幸村当然知道不告诉父母是不切实际的,可是他有些害怕被父母还有他的妹妹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母亲的。”
在花铃无声的眸光中,幸村叹息一声,终于妥协了。
时间回到幸村住院的一个月之后的某天下午。
迹部就连定餐馆的时候都按照着“奢华”的标志,听说这座占地堪比赤司宅的庄园的确是迹部家特地为聚会所造的。
此刻的庄园里,有两拨医生正在研究一份病历单。
花铃抽着眼角,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就算是家庭医生的装扮都华丽成这样,这种状态下穿白西装很不方便的吧?
“怎么说,迹部家的医生也会比其他地方的好上一些,更何况还有一起加入探讨的赤司家私人医生,花铃桑,放松点。”
不知为什么同样在庄园的忍足侑士笑眯眯地推了下自己的眼镜。
“所以说……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呀。”
花铃近乎是无奈了,她第一次见到忍足侑士的时候,对方手里捧着看上去就非常羞耻的言情小说在看,因为他的表情太过投入,花铃当时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对方是个变态或者色狼。
虽然最后发现忍足侑士只是个非常体贴纯情的、爱看言情小说的少年,可第一印象让花铃在看到忍足侑士时想起那本满篇充斥着“我爱你”“我也是”的恋爱脑小说,然后不由自主的把忍足侑士代入女主。
这也导致了,她也十分不擅长应付忍足侑士:总觉得很出戏啊。
“我以后可是立志要当医生呢,过来学习不过分吧?”
这只关西狼用关西腔回答了花铃的问题,双手闲闲的枕在脑后。
“嘛,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就算不说出去,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的。”
花铃叹了口气。
“不过,当医生……吗?”
花铃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些想法,比如:
“如果我的医术很好,幸村学长得的病对我来说,说不定只是小意思。”
念头只是刚刚萌芽,却以一个相当的速度生长起来,少女似乎忽然间找到了前途的目标,以及活着的理由。
“医生,真的是个很伟大的职业呢。”
她的眸子忽然变得熠熠生辉,坚定非常起来了。
花铃的喃喃自语没有人听见,眼看赤司与迹部两家的私人医生重新将幸村的病历整理好,她有些焦急地问道:
“情况怎么样?”
华丽的迹部家医生向花铃鞠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只是还没有说话,便被赤司家的人微笑着拉了下来。
可这是她们家小姐,在雇主面前叫迹部家的人大出风头可真是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