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霸王餐

自从规定高三的走读生也要上晚自习后，学校附近的小卖部，餐馆一到下午就爆满了。

　　充分体现了政策性获利，难怪商人要不断根据国家政策调整对策。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学校靠着宝。

　　甚至有时，白乔怀疑学校跟外面的餐馆都说好了，年底学校怕不是有分成。

　　白乔有个外号叫做凉皮男。

　　因为太喜欢吃凉皮而被周围人称呼，但没办法，谁叫他对凉皮情有独钟。

　　开始秦帆也陪着白乔吃凉皮，后来天天吃，有一天没忍住终于吐了，自此，再也不和白乔吃凉皮了。

　　秦帆也总结出来白乔的话。

　　“我饿了。”

　　“我们吃凉皮吧。”

　　这就导致秦帆的话也被固定住了。

　　“你怎么又饿了？”

　　“你怎么又吃凉皮？”

　　现在，白乔，秦帆和默默，成扬正坐在校外的凉皮店里。

　　“完蛋了……”默默唉声叹气起来。

　　“咋了？”

　　“我妈出去了，给我留了一千，可半个月过去，剩两百了，她半个月后才回来。”

　　“wc半个月八百，牛逼。太夸张了，我记得我们高一那会儿，农村的学生一个月才两百。”

　　“还不是请你们了。”默默脱口而出。

　　“何必，其实大家都AA就好了。”

　　“不是，大家出来都高高兴兴，我想着把钱一掏气氛还好一点。而且上次吃饭，不是有好几个女生嘛，我好意思让女生掏钱？还不如自己饿几顿。”默默认真的开口，但带着微微的疲倦。

　　“哈哈哈，吃饭能吃多少，你还是上网抽烟。”秦帆对默默的话嗤之以鼻。

　　“没良心！”默默恶狠狠的指着秦帆，“就凭你今天这话，以后少你十万。”

　　“秦帆你一个月多少钱？”白乔好奇几人的财务状况。

　　“我基本够花，一个月也就五六百，我可不像某人，天天给女生打电话。”说着看向默默。

　　白乔按住旁边准备跃起来的默默，转身问成扬：“你呢？”

　　成扬挑眉，“别提了，几个月前坐火车，在卧铺车车厢里面遇到一对母女，看见对面那个女孩，我的～少男情怀就被勾起。”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成扬你真逗。”秦帆实在是没忍住。

　　“等我说完，笑个der。”成扬不满的瞪了眼秦帆，“我一路上都想跟那个女孩搭讪，但是就是面子薄，不好意思开口。谁知道我妈跟她妈聊起来了，最后火车快到站了，眼看着今日一别，日后再也无法相见，我急中生智，拿起一副扑克牌在对方面前洗牌，成功吸引到女孩的注意力。”

　　说完，成扬瞅了眼秦帆，显然还对其有点小怨气。

　　白乔没有注意到这点，好奇的问后面的事情。

　　成扬嘴角抽动了下……

　　“那女孩一直看着我，就是不说话，我最后没忍住，开口说，姐，我们玩牌吧。”

　　“噗，这个姐就很灵性。”

　　“切，反正之后一马平川，唉，人生呐！”

　　“所以，你丫到底多少零花钱……”眼看着成扬越走越偏，白乔急忙提醒。

　　“别提了！”成扬脸色一变，“谈钱伤感情，谈感情伤钱啊！我们两个一个月电话费都要三四百多！”说罢，狠狠叹了口气。

　　白乔倒是理解这种热恋期的情侣。

　　因为秦帆曾经和赵芸刚谈那会儿，也是这样。

　　而白乔自己……曾经也算是。

　　还记得当初秦帆觉得电话费太贵，看见门卫用对讲机通话，一时间感到新奇。

　　后来一问对讲机无视障碍物下距离三千米内。但是有障碍物只有两百来米的距离。这最后也不了了之。

　　而成扬，白乔其实也知道一些，他和她对象橙子的电话是一直保持通话状态的，不说了就那样挂着，想说了就聊两句。

　　所以白乔觉得这不是伤钱，是烧钱呐！

　　“看起来我太穷了！我一个月才五百多，对付自己绰绰有余，可请你们这帮孙子，大佬吃饭，我都能有余钱。”白乔为自己的节省感觉自豪。

　　其他几人自动把自己归为大佬行列，至于孙子，谁对号入座谁就是。

　　“切，你这家伙一天天脱离集体，啥也不干，犯了个人自由主义错误。”默默眯着眼睛不屑道。

　　“对了，白乔，你知道现在为什么有些女生叫“砂锅”吗？”秦帆忽然问白乔。

　　也如秦帆所愿，白乔一脸懵的摇了摇头。

　　“请人家女娃吃完砂锅就能做朋友，你看你一天天脱离组织不出来，这都不知道。”默默指着白乔鼻子教训道。

　　“是是是，小子错了，小子大错特错。”白乔有些浮夸的说，内心想，这什么邪恶组织。

　　忽然白乔指着默默鼻子说：“默默你就是个烧饼呀！”

　　“啥？”

　　“你知道兰州烧饼吗？”

　　“我只知道兰州拉面。”

　　“咦～中国人都听过…想知道兰州烧饼什么意思不？”

　　“啥意思呀？”

　　“知道每个字的首字母吗？”

　　“废话！”

　　“那你上过论坛吗？”白乔循循善诱，没等默默开口，就说道：“我知道你听过，所以呀LZSB！”

　　默默：………

　　默默就那样平静的看着白乔。

　　“默默你就是个烧饼！”

　　“小白你就是个作家！”

　　“噗，zj，作家，能绕这么大圈子骂人，白乔你不愧是个作家！”秦帆用专家的语气说到。

　　“事实证明，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作家。”默默也装模作样起来，“作家朋友，恭喜你，以后少了十万元，哦不，三个亿我一分都不会给你的！”

　　这时大家都吃完了，他们在一个小隔间坐着，店里全是十六中的学生。

　　白乔站起身，对着秦帆使了个眼色，秦帆会意，但是默默也瞅见了。

　　白乔忽然冲出隔间，顺便喊了句，“谁最后一个谁付账！”

　　秦帆第二个跑出来，默默紧随其后，顺手还把一个椅子挡在门口。

　　成扬：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这让成扬想起来，自己学前班时的接力赛，自己最后一棒，跑到半程还是第一，忽然脑海中有个疑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然后从第一变成了倒一。

　　成扬走出隔间的时候，三人已经不见了。

　　白乔他们在店门口等着成扬出来，很快就看到成扬边倒退边出来，然后转过身，手上拿着钱边数边说：“你们这些人，不给钱就想跑？”

　　“跑”是重音，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几个人就像是提前约定好的那样，迈开步子跑到了十六中门口。

　　“你没给钱？”白乔边喘气边手扶着膝盖问道。

　　“废话！给了还跑？”成扬没好气的说了句。

　　随后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好家伙，你们几个阴我，我本来想给老板钱的，可他没看见我，我就倒着出来了。”

　　“这算是吃霸王餐吗？”白乔哈哈笑了两声，看着众人，却发现几个人都没有表情，让他很尴尬。

　　“走，去买点饮料。”默默直起身子说道。

　　“你们走吧，我去教室。”白乔转身进了教学楼，从门口到班级门口大概就那么几百米距离，却让他走出来刀山火海的感觉。

　　嗯，不自在……

　　通俗来说，就是内心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