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下调风波引起的恐慌

　　提前设置的闹钟声响起时，秦帆正做着美梦，梦里他和默默买彩票，此时，已经确定中了一百万。两个人站在彩票店门口，眼中闪烁火花，一人伸出一只手死死捏着彩票的一头。表情咬牙切齿，手指皆暗暗发力，眉头紧皱的同时都恶狠狠的盯着对面这个讨厌的家伙。

　　想想，这对两个彩票生涯单注最高奖只有五元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更何况，俩人还只是学生，有了这一百万，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

　　就在这时，彩票“撕拉”一声在两个人震惊的目光中分成两半。

　　一分为二？那就是两个2500000，那么减掉四个零，就是两个二百五了……

　　正当两个人懊悔之时，那闹铃声就像是利剑划开了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帷幔。

　　秦帆睁开眼睛，关掉铃声后长长舒了一口气，我TM的，原来是噩梦。。。

　　秦帆身高一米八三，头发及肩，风一吹就长发飘飘。穿衣风格多变的同时，还喜欢收集鞋子，平时扣扣搜搜一人，但一旦中意某件衣服或者鞋子，那必定抵御不了诱惑，总是以离谱的价格买回家。

　　他很帅，是许多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还记得高一那年的平安夜晚，白乔和秦帆在人民路边瞎逛，结果远处一群女生中有个女生大声喊着秦帆的名字，挥手热情的跟他打招呼。秦帆直接懵住，没有说话，对面的女生有点气馁，失望的说：“你不记得我了吗？秦帆哥哥。”秦帆听了直接说，哦，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女生可高兴了，兴高采烈的说和同学在这里转，你呢？秦帆说我也是随便和朋友转转。

　　之后两个人挥手告别，女生一脸灿烂，白乔好奇的问秦帆：“那谁啊？你朋友？”结果秦帆略加思索说，“不认识，我根本没有印象。”

　　白乔：我就不该多嘴。

　　翻身起床，叫醒了周围几个还没有睡醒的人，几人洗漱后出了门。

　　夏日的清晨一片鸟鸣，几人走在马路上。（注，他们从早上睡到第二天早上，此时高三开学）

　　秦帆与曾冬都是民院的职工子弟，白乔则是其他原因，和父母住在民院里面。曾东比两个人都小一岁，现在高二。秦帆和白乔自幼儿园时就在一起，直到高中，目前都是高三学生。

　　其他三人都回家了，只剩下他们三个。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白乔则亢奋的不得了，一路蹦蹦跳跳像是红领巾做了好事受人表扬，又或是带着大红花的小学生（以前那个年代，考了好成绩会戴着大红花然后敲锣打鼓回家，这里意思是学生考了好成绩）。

　　此刻白乔还沉浸在自己成功转学的喜悦之中，而一旁的秦帆却脸色阴沉，和一旁的白乔鲜明对比，像是高考结束后才发现自己没涂答题卡的倒霉学子。

　　“这生活怎么就这样无聊！”秦帆突然开口。

　　“你说什么，怎么会呢。”白乔瞪大眼睛，用一种极为夸张的语气说到。“我觉得十六中就是天堂。”

　　“你这是新鲜感，过一段时间就不这样觉得了，你不要忘记自己以前什么样。”秦帆冷声，但显然没有让白乔听进去。

　　而白乔的兴奋也丝毫没有影响秦帆。

　　他嗤之以鼻的口气里带着寒意。在秦帆看来，白乔纯粹有病，整天在花花世界自暴自弃，然后跑到道馆寺庙里找安慰。

　　明明是红尘俗世的命，却偏偏想遁入空门。

　　最后发现自己错了连跪带爬回来。

　　经过这样一闹，白乔肯定觉得生活不是黯淡无光，仍然充满太多美好。

　　可秦帆不一样，他一直呆在十六中，这生活对他来说丰富多彩，其实也千篇一律。

　　白乔的思绪瞬间跟着秦帆的话语回到从前，但只是轻轻浅浅的触碰一下，就像是手碰到了火炭，立马收了回去。显然，曾经的记忆似乎不是很美好。

　　三人继续走着，路上碰到的穿着十六中校服的学生越来越多，他们密密麻麻聚在一起，结伴涌入校门，又似乎分工明确，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化整为零，根据不同楼层不同班级不同座位找到自己的终点。

　　进入学校后，校门正对的是高三教学楼，这是一栋老楼，看起来年久失修的样子，但就是这栋不起眼的小楼，曾经出过北清学子。整个高三的学生都在这里，而白乔他们也将到这里。

　　其他年级的学生都在学校背面的一座c型教学楼里，他们一旦成为高三学生就会搬到老楼，这就是十六中的传统，而且很多年前就有。

　　进入老楼（高三教学楼），里面看起来是那样破旧不堪，有人曾经问过一个问题，好的环境和笔记本哪个重要，对于高三学生来说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笔记本重要。

　　不过，由于老楼外面爬满了爬山虎，所以整栋楼看起来森森的，大太阳天，似乎一点阳光都见不到，更别提阴雨天了。

　　补课开始时，学校就公布了年级四百名后的学生从奥数班下调，这个决定被校领导坚决的执行。但是对于有关系的学生来说，这就是一次去差班的旅游，最后还是要被皇上调回京城“复职”！

　　不过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都是唉声叹气。对于被下调的学生来说，是很丢人的事情。就好像你是北大学生一样，有人问你，你在哪上学？你可以b格满满的说一句，我天天在未名湖畔边散步，别人会瞪大双眼，说一句，好学校好学校。但你在某技校，别人问你在哪上学，也许你说了校名后别人会说一句，嗯……不错，多努力，有学上就可以了。

　　更可怕的是还要面对自己的爸妈，真令人头疼。开学后又传出摸底考试的风声，范围是高一高二所学的知识，不过是从“楼道社”传出来的消息，大家在十六中呆了两年，也有了经验来辨别真假消息。如果消息没有备注，比如前面有某某老师说，那八成是真的，可没有，那一定是谣言。

　　很不巧，这次小道消息有备注，楼道社的消息吓死无数人，因为刚才下调一次，这些可历历在目呢！

　　许多人更是将知识一股脑还给老师了，考试？考个寂寞。

　　白乔对此极度恐惧，因为他刚刚才废了大力气转学回来，屁股都没坐热，就被下调下去那绝对是讽刺，赤裸裸的讽刺。目睹了白乔的不安与焦虑，秦帆也无可奈何，时常安慰道：“你忘记了，他忘记了，大家都忘记了，所以，怕什么！”

　　“可我这人命不好，运气也不行，蒙都蒙不准答案。”

　　“那我没话说了。。。”秦帆无奈笑了笑，“因为你命的确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