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笑儿生日

　　白乔忽然站起身，“笑儿，敬你一杯！”说着举起杯子，恭恭敬敬放在笑儿面前，笑儿赶紧站起身，杯子一碰，酒水撒出去几滴，随后两人一饮而尽。

　　“笑儿生日快乐！”看到白乔敬完酒，秦帆也站起身，举起酒杯。笑儿没有说话，笑了笑，又举起杯子，但是秦帆个子高，胳膊长，看起来把酒敬到笑儿的鼻子里，颇为滑稽。

　　“笑儿，唉，恭喜你又老了一岁！来，喝了这杯酒，活到九十九！”默默接过秦帆的话茬，两人配合默契，联系紧密。

　　“默默，秦帆，你们两个一起一落此起彼伏，跟个定滑轮一样，咋滴，想灌我酒？？？”笑儿一拍桌子，喝完后打了个嗝，吐出一口浊气。

　　啊艹，不行了，要吐了。笑儿忽然神情一动，暗叫不好，拿起筷子想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谁料王波贱兮兮的推过来一杯酒，“笑儿啊，你喜欢杜康吗？”笑儿艰难的撇过头，看着络绎不绝的敬酒队伍，咽了咽口水，伸腿踹了一把王波的屁股，“走开啊！我不想英年早逝！”

　　“哈哈哈哈，实话告诉你，今年进了这个门，就别想走出去，今天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啊。”王波狠狠拍了拍笑儿的肩膀，露出坏笑来。

　　…………

　　看着眼前的酒，笑儿没好气的瞅了眼王波，又恨恨看了眼赵羽，心想这人太坑了吧，倒这么满的酒是想让我“死”吗。。。

　　王波又推推酒杯，意思明显，你不喝我就不坐下。笑儿也懂他的意思，心想着你怎么不跪下，要不然让你跪在这一晚上。

　　笑儿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随后假装手滑，杯子就那样倒了。

　　包间里发出一阵嘘声。

　　王波一下子走到笑儿跟前，手指摩擦着，大家开始起哄。

　　“好小子，不要脸。”

　　“操作可以，但是这酒你躲不了唉小老弟。”

　　“笑儿，这酒，你不喝也得喝，不然兄弟们今天把你按在地上～～”王波笑嘻嘻的说道，笑儿白眼一翻，“你们这群丐帮的家伙，光会闹事。”

　　秦帆拿起杯子喝了酒，“量力而行笑儿，你们也别逼笑儿。”笑儿投去感激的眼神，默默也喝了一杯酒，“王波，别为难笑儿了，孩子不容易啊，刚才分手。”

　　“哈哈哈哈哈…”笑儿听到前半句话还很开心，因为默默是个盾牌，每次喝酒都会替他挡酒，但后半句话，他脸色黑了。

　　“都是红粉骷髅，别想那么多，不然迟早深陷其中，自以为人生之幸，其实瓜不拉几的。”黄晓娟安慰笑儿，又看向众人，“你们这些人说话也不过脑子……”

　　但桌子上的人都喝飘了，吃着一盘鱼，谁知道一下子就成骨架了，赵羽不知道何时醉了，竟然徒手拿起骨架啃起来。

　　“一会儿咋办，唱歌还是上网？”秦帆放下筷子，他知道后面还有一次喝酒的节目，得给胃留点位置，不然到时候一下子没抗住，鸡飞蛋打，吃下的都要吐出去。

　　“网吧吧，八点了都，咱们这么多人，得要个大包，不然不打折，毕竟唱不了多少，一小时不少钱呢！”默默挠了挠头，带着酒劲说道，“直接去绿力网吧吧，今通宵，谁回家？”

　　“我随意。”秦帆说，“但是，小白（白乔的小名）可能就……”他说着看向白乔，“你怎么样？”

　　白乔有点为难，高中前两年，大家经常夜不归宿，当然，给父母的说辞肯定是住同学家，不可能说网吧KTV，但母亲谨小慎微，现在几乎不可能让他留宿，这是原则问题。

　　“我打个电话问问…”白乔语气有点低落，表情落寂，环视四周，走出包厢。

　　今天可真是高兴，真不想回家……

　　他心里默默想到。

　　“妈，是我，我能不能说个事情，后天不是报名吗，我们明天休息一天，今天我同学生日，大家都在，我能不能住同学家一晚？”

　　“嗯……回来吧，马上高三了。”

　　“不是，大家马上都要去他家，我一个人回多没有意思，而且马上高三了，之后一年大家可能都聚不了了，我保证最后一次。”白乔恨不得发毒誓，立票据，写血书，以表自己的决心。

　　“都有谁？”

　　“器材厂的几个子弟，还是民院的，秦帆，默默，笑儿，你都知道的。”

　　“那小心点，别跟别人打架，别人要钱就给他们，别在外面惹事。”

　　“嗯，放心吧我知道了，拜拜。”回完消息白乔一进包厢对着秦帆比了个v字型的手势。

　　却发现没有笑儿的身影。

　　“人呢？”

　　秦帆耸耸肩，“这帮畜牲，跟笑儿玩游戏，成语接龙，直接海阔天空，空前绝后，后继无人，人山人海…笑儿直接懵了不知道海子开头的成语。”

　　“噗。”

　　“随后，一个顶俩，然后笑儿说不玩了没意思，喝了四杯酒呢。”

　　“四杯酒，他不行嘛！”

　　“没，刚才还玩撞球，他自己喝醉了疯狂撞自己，又喝了七八杯，现在在外面吐呢！”秦帆叹了口气，摇摇头，一脸无语。

　　笑儿走进包厢，大喊一声，“我就是个傻帽！”

　　酒很快喝完了，但是笑儿那低沉的嗓音默默响起，传到了白乔的耳朵，他说要等自己以后有钱了要买一座大房子，请所有的朋友去，大家住一起，一起玩。他咧着嘴举起玻璃杯，里面的白酒在灯光下摇晃，他大喊了一句，“所以，我TM要挣三个亿，三个亿，就能实现梦想。”

　　“这也是我的梦想。”白乔在心中暗想，或许，一颗种子已经埋下了。

　　看着灯光下啤酒像晶莹的琥珀一样，白乔一口喝掉，站起身说到，“为了笑儿的生日干杯，为了我们即将到来的高三干杯！也为了我重回十六中干杯！”众人放下筷子，拿着酒杯碰在一起，撒出去的酒滴，像是浪花一样。

　　走出饭店，离开充斥冷气的房间，闷热的空气让所有沉浸在酒精中的人昏沉，又死去活来，欲罢不能。笑儿和王波扶着一棵树，蹲下开始猛吐，吐出了真感情，吐出来自己的风格。。。

　　树：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痛苦。

　　白乔拍了拍王波，“好多了没，别把树吐死了，不然树多冤唉！”

　　“滚你丫的！”王波推了白乔一把，随后扶着树直起身，又忽然“哇”的一声，开始吐起来。

　　笑儿也直起身，但还未说话，也步了王波的后尘，“哇”的开始吐起来。

　　“这两个憨批，喝这么多。”秦帆走过来看着两人说到。

　　“嗯，我知道，今天这两个人有点二……”

　　“何止二，还傻乎乎的。”秦帆摇头，走上前看着快死的笑儿说道：“上网不？”

　　笑儿一下子直起身来，似乎被这三字刺激到，疯狂点头数次，把秦帆吓得后退一步。

　　白乔也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说道：“我刚看了一下，除了要回家的，还剩八个人，需要两辆出租车。”

　　“周温文去打车。”秦帆喊到，随后不可思议的看着笑儿，“你她娘真是疯子啊，为了上网也是厉害。”

　　夜色中，出租车载着八个满身酒气的高中生，向着酒吧驶去。

　　………

　　咸阳位于关中平原，因为山南水北皆为阳，所以为咸阳（咸，古义中是“都”的意思，都是阳，所有为咸阳）。咸阳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中国的封建王朝的秦王朝的建都之地。而白乔，就是咸阳人。

　　他家是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农民，虽然有几个亲戚在国，家一些jg任职，但母亲坚持不联系他们，毕竟，不想那么轻易欠人家人情。

　　2021年，白乔的十八年少年时光和十二载的求学生涯都走到了最后，2022年，他将跨入法定的成年人行列，也会随着高考的结束而告别漫长又摧残人的残酷的应试教育阶段。

　　不过，真希望做一辈子小孩子，永远不长大。

　　一年后的高考，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不过，这一切对白乔还是有些远的，他没有那个概念，也不想有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