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

忘川虽然无法像我一样直接在海面上行走，但是他可以促进万物的生长。他捡起漂浮在海平面的与我厮杀后死掉的鱼，用手小心地将鱼肉撕扯掉，只剩下一副鱼的骨架。

忘川的双手合十，嘴里呢喃着神秘的咒语，巴掌大的鱼骨竟然在顷刻之间涨大，变成五米多长的骨架，就连鱼骨中间的脊柱也已有一米宽。

“主人，我们先坐在鱼骨的脊柱处，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力量到底有多磅礴，每个人的力量都有用尽的时候，咱们先省着些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坐在鱼骨之上，顺着风的方向飘去。

“忘川，你说这水流向哪里，风又从哪里吹来呢？”

忘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主人，这无名海的风向似乎是有规律的，我在这里也并不算短，但是并不能分清楚方向。”

是的，无垠的海面让人很难辨别方向，这地方诡异地很，太阳终日不曾下落，但海水里确实一片的漆黑。极致的黑与白，甚至让人怀疑自己身处某种泾渭分明的交界地带一般。

“忘川，我们先顺着风漂流一阵吧。有些事，是急不来的。不过，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好像是流放之地吧？”

忘川低下头，望着被海水冲刷干净的鱼骨，低声说道，“我是谋逆之人的血脉。”

我“啧”了一声，“成王败寇。不过你们这城主还真是不够谨慎。将你流放到这个地方便以为高枕无忧了？我若是他就干脆要了你的命，这才是真正的永绝后患！”

忘川心里想道，若不是遇到了戾这个变数，那个人的确是已经永无后患了。但他并不想多提自己，于是便抬起头，问道，“那主人你为什么会到这里呢？”

听到忘川的询问，我一边用手指触摸光滑的鱼骨，一边感叹世事无常。我到现在似乎都记不太清楚很多事情，但是很奇怪，我偏偏对那个林大人念的城主令记得一字不差——现有空中之城乔氏之乔桉玩忽职守，私放其所看守的鲲，致使鲲损坏空中之城岛屿一百二十五座，城中居民死伤无数。处流放之刑，逐出空中之城。

“唔……我是怎么进来这个鬼地方的？玩忽职守，私放其所看守的鲲，致使鲲损坏空中之城岛屿一百二十五座，城中居民死伤无数。处流放之刑，逐出空中之城。”

忘川仔细打量着这个自称是戾的女人，看守鲲的乔氏一族，难道她出身自空中之城乔氏一脉？乔氏一族算是上古便存在的血脉，据说曾出过异世之魂，乃是寻陆命定的使徒。先前戾自称对这个世界通通一概不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难道，这异世之魂的传说竟是真的？

忘川敛起心神，回道，“主人，若我们成功出了无名海，切勿随意谈起看守鲲的过往。守鲲是乔氏一族所负责的事情，只要一提，有些门路的便知道您的出身了。”

我倒是不知还要这层关联，原来这看守鲲的事儿，居然还是个世袭制。

这个忘川果然是个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