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限定番外：东风夜放花千树（51）

新春限定番外：东风夜放花千树（51）

【包家.后厨】

“要说读书人，那是老爷和侄老爷，我可算不上啊。芸儿自小孤苦无依，后为老爷所救，是他好心收留，给我温暖和安定的家。抽空，老爷教我读书习字。书房里那些诗经子集，他都允许我自己拿了看…”

“芸儿姑娘，等你有空的时候，也教我一些常用字吧。侄老爷要我跟着你好好学，日后帮衬你一起照顾老夫人…”

芸儿一听，心知这丫头野心勃勃。包勉随口一句鼓励，珠儿居然当真了。回忆昨晚饭桌上说过的话，倒是挺会在侄老爷面前表忠心的。而且，包勉的原话明明就是‘等她嫁人出府了，这里的重担就落到你肩上’，几时提到帮衬二字。当面给改了，不仅抬包勉出来压她——你乐意得教，不乐意也得教，这可是侄老爷的意思，敢违逆吗；还让自己拿她没辙——学这些，可都是为了帮你减轻负担。

豆蔻年华，竟有如此心机！难不成，还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爬上正房夫人之位，掌握包家财政大权？

奋斗了这么久，才把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言听计从。她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婢子，到死都是包家的下人，怎么可能。而今，包勉已入不惑之年。虽未娶亲，断不会看上个尚未散发成熟韵味的小丫头。实在多虑了，珠儿应该只是想努力表现，一如当年的自己。

“没问题。你这么聪明机灵，很快就能学会的。到时候，可以好好帮帮包管家，理理他稀里糊涂的一脑袋浆糊。”

……

午后，按着传统习俗，由包拯、包勉叔侄俩负责打扫厨房。而后，各自沐浴更衣。至黄昏时分，罗列香炉、红烛、贡品在灶王爷神龛前。待吉时一到，点燃红烛，上香三炷，鞠躬三拜，香插炉上，礼请灶君高登宝座，享受祭供。再将杯中酒撒在神龛前地上，是为‘酒献’。最后祈福，叔侄俩跪拜在灶君神位前，恭敬合十，求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并宣读疏文。

……

【翌日.卢家庄.聚义厅】

丛不悔起了个大早，扎起头发挽成包髻，又换上厨娘装，来到厅中等候。少时，韩彰、蒋平、白玉堂都到了，却迟迟不见卢方和徐庆身影。

“欸，大哥、三哥不来进朝食吗？”

“咳，都是有妻儿的人，在家忙着哪。”

“哦。今儿腊月二十四，是灶王爷上天述职的日子。在我们马帮，要进行祭灶仪式。想必，松江府这边也有？”

“那当然。北方二十三，南方二十四，这过年习俗嘛，全国各地都有，大同小异罢了。”

“贡品之类的，大嫂、三嫂自会一展伸手。那…二哥、四哥、五哥，需不需要小妹帮忙做灶糖呀？”

“小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劳力了？你是大哥请来做客的，哪有主家让宾朋动手的道理。”

“是啊，妹子。我们仨尚未娶亲，平日里不是去大哥那儿，就是去老三家蹭饭，自己不开伙。住的也是客房，没有灶间，倒还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