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葳蕤二心生嫌隙
【开封府.厢房】
“你去送大哥他们,怎么送了这么久,你们在门口说了好些话?”
白玉堂独坐方桌等待不悔,清茶一壶竟是喝出了月下小酌的感觉。
“那不是大哥来送无根水,连着两天都没见着我,关心一下嘛。五哥,得闷到肚子里,对谁都不能说。让人知道了,哎呀,臊的慌,我都没脸继续在府衙待着呢。”下意识捂了自己略微泛红的脸。
“堂堂白五爷被个小丫头亲到吐血,这事儿要捅搂出去,还不叫人笑掉大牙,我才是面子里子都没了的那个,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好啦好啦,我的错,说话没过脑子。”
给他杯中斟满了茶,自己也倒上一杯。就翘起兰花指,托着杯盏,款步走到他面前。
“小女子口不择言,惹恼了五爷,这就给您赔罪来了。以茶代酒,敬五爷。望您大人大量,饮了这杯中香茗,饶恕我吧~”
接过杯盏一饮而尽。
犹似浅酌微醺的面庞,辅之鸢啼凤鸣般的嗓音,绞缠着融成芦瓢弱水,蚀进白玉堂心里。
“一杯茶就想息事宁人,嗯?”
“五爷,您说,只要小女子能办到的…啊——”
在那柳条样柔摆的腰眼里使巧劲掐了一把,可心人就疲软无力地瘫倒在他身上。指尖轻勾抬了她下巴,啄吻封印。
大睁着双眼,却是无力挣扎。良久,才从绵软状态中抵抗而出。
“泽琰,你太过分了。这样做,跟登徒子有什么不同!我爱你,所以我愿意让你抱,让你亲;可是我不能容忍你用这样的眼神来看我,使这样的手段对付我。你把我当什么了,风月场所的歌舞姬,还是人尽可夫的青楼女?这样的你,让我感到陌生,感到害怕!”
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一场病,整个人都变了。他是被孔雀胆毒傻了头脑,还是被天山雪莲洗没了心肝。
大失所望,拂袖而去。
……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李太白写下千古名句时的心境,白玉堂算是体会到了。明明已经喝了她的’赔罪茶’,为什么还要贪得无厌。伴随着眼睛的复明,那种欲壑难填的感觉更胜从前,好像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魔。如果他是个姑娘,被自己信任并深爱着的男子无端狎昵,也会恐惧,也会愤怒,又怎么能归咎于她的花枝招展撩拨了他的心弦,燃烧了他的欲火。
一杯接一杯地喝茶。没了天时地利的融合,茶香也便散了,茶水就更是寡淡无味。
两个时辰后,熟悉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是她,叩叩拍着门环。连忙起身相迎,接过肩上跨着的药箱。
“不悔,对不起,我…”
“别解释,我不想听。里屋小解去,完了方桌上躺着,帮你换药。”
丛不悔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说话间就把细布、消炎生肌用的散粉、剪镊钩械等一应器具准备妥贴。
白玉堂见她真个看都不看他一眼,知道不悔这回是实心厌他,只好等她消了气再另寻时机。
……
恼归恼,步骤半点没少。
气归气,精细一点没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