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霉而泛绿的墙角，四面是沉灰的墙壁，本就狭小的空间放了一张窄床后更显逼仄
床的对面是一张板桌，板桌上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赵宇把行李放在一边，坐在那张床上刚想休息一下，小床却立刻发出老旧木板的"咯吱"声
看着上面还沾着些不明淡黄色印记的枕头，赵宇皱起双眉，用两指提起它
小小的枕头被赵宇一拍，飘起大片灰尘
房间里满是尘霉的气味，唯一能透些光的小窗口也根本打不开
[比自己想的还要糟啊...]
没办法，先忍忍吧
赵宇无奈的看着手中的枕头，此刻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赵宇打开房门，是房东
房东笑着说道 "小伙子你是知道的，虽然我们这里不收压金但还是需要签个合同之类的，至少让居住的期间对房间有个保障，你能理解的吧？"
赵宇明白了房东的意思，接过合同
随便翻了几下
"是在这签字吗？"
"对"
签完合同房东就走了，赵宇打开行李箱，换了一件干净的短袖开始整理起来
"叮叮...叮叮..."是李信烈的电话
"赵宇先生，朴先生明天下午六点会在圣银大剧院与你谈谈相关事宜，票已经帮您买了，请准时到场"
"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圣银大剧院？
朴先生要请我看演出？赵宇抬了抬眉，无所谓反正不用我出钱
走出房间赵宇准备把脏衣服拿到洗衣机里洗洗
可当赵宇见到眼前这个印着铁锈斑的，上面还粘着块不明胶体的洗衣机时，后悔便再次加深
[哎西...真不能常住，啧]
走回那条幽窄的走廊，赵宇抬头望了眼头顶总是晃晃悠悠的吊灯，开始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自己的房间是303，旁边是306和201
那个红眼眶的高中生就住在306
话说这走廊一排的玻璃窗是一点光都没有，有的窗户还被窗帘拉上了，完全背光啊
这里的人都不出来的吗...
"你是？" 背后响起陌生的声音
赵宇转过身，映入眼的是一个金发男人
"你好，我是新来的租户赵宇"
男人比赵宇还高一些，看起来很清瘦，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程现出不正常的灰青色，眼眶下的黑眼圈异常明显，嘴唇也很苍白，嘴角向下撇着，一幅不高兴的样子
男人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赵宇
直到赵宇露出不耐烦地表情
良久，男人下撇的嘴角缓缓上扬，幽幽的说道
"我，是季死月哟，要记住的"
头一次听到这么冷的名字，还没等赵宇消化完什么意思
男人就转过身，打开了赵宇对面的房间
赵宇也打开了房门正要进去，季死月却突然转过头问道
"你是谁啊？"
赵宇不可至信地看着季死月空洞的眼神，仿佛真的不记得刚才的事了
四周的空气僵硬起来
[这才多久就忘了？]
"我是赵宇啊，我们刚才不是还在打招呼吗"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季死月喊起来
"为什么一直重复！！！我知道啊为什么一直说啊！"
说罢"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哈？什么啊...]
赵宇冷笑一声摇摇头，考试院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关上房门，赵宇躺在那张不怎么结实的木床上满是郁闷
"唉，好累啊…"
疲倦使上下眼皮慢慢合上，赵宇在这张床上度过了第一晚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随着闹铃声的响起，赵宇缓缓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不再是刺眼的阳光，而是一片冰冷的水泥天花板
赵宇支起身来揉了把脸，从板桌上拿起手机
看了下时间[8:00]
掀开被子穿上施鞋，赵宇拿着洗漱用品打开房门
睡眼朦胧的顺着走廊来到淋浴间门口，抬头一看，里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正刷着牙，从镜子中看到了身后的赵宇，转过头来，手指着赵宇似乎要说些什么，奈何嘴里满是泡沫
按照韩国的礼仪，赵宇微微鞠躬，率先打了招呼
"您好，我是新来的租户赵宇"
此时男人己经漱掉了口中的泡沫，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你好呀，听说你刚来韩国，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说，对了！叫我宋弦昇"
"嗯，好" 赵宇微笑着回应道，心里松快许多
洗漱完后，赵宇顺着走廊回去，走到一半看着走廊深处，不自觉得停下了脚步
走廊的尽头总是漆黑一片，听房东说，那个地方是上顶楼阳台的楼梯和一间小杂物间
赵宇昨天观察考试院时就注意到了那，和房东说的差不多，因为那的电灯坏了所以很黑，楼梯也确实通向顶楼，只是杂物间的门还加了一层铁门，铁门也是锁死的
正当赵宇盯着走廊出神时，身后传来一阵颤颤的声音
"是不是...感觉走廊很长啊~"
"很窄，好像只要一进来...就再也逃不出去了，噗~嘻嘻~嗤嗤~"
赵宇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处
是昨天那个红眼眶的学生
眼眶仍是红肿的，眼白处密布着细细的血线，只是今天他是笑着得，尽管很彊硬
两只噙满泪水的眼球静静的看着赵宇，牵强的笑容像是受了欺负
赵宇有些不解得皱起眉头
[真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啊]
"我觉得不用逃"
赵宇语气平静地答道
听了赵宇的话，红眼眶的嘴角忽然抽搐起来，即使用手捂住了嘴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来，夸张的笑使面部的肌肉受到挤压，把不停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挤了出来，顺着眼角流到脸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太狠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肆意的笑声使赵宇逐渐变地烦躁
"嘻嘻…哈…咯咯咯，哈哈哈哈"
红眼眶的笑声越来越大
[臭小子在嘲笑我吗？] 赵宇努力的压抑着即将出口怒火，不爽的问道
"你笑什么？"
红眼眶终于停止了笑声，缓缓放下捂着嘴的手，上面还沾有些泪水，正顺着指尖滴落，颤笑着说道
"그럼 해봐 ~ 신인"
赵宇没听懂他说得什么，又是一些奇怪的话吧
[神经病…]
红眼眶捂上搐笑着的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宇也不想和他再纠缠
[忍忍吧，不能理会那种人]
深呼了一口气，赵宇打开了房门
坐在床边，赵宇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12:36]
真是...一上午就这么浪费了
吃完午饭，赵宇开始构思朴宇彬的小说封面稿
小说名叫《暗雨》讲述得是一位杰出的侦探每当雨夜，就会遇到那个他一直扒缝死寻的连环碎尸凶手，凶手每次都会撑着雨伞站在雨中，侦探每次都只能看到他的黑影，始中看不清他的脸......
便由此为灵感吧！赵宇决定把画面整体铺色为浅灰色，凶手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以黑色背影的形式呈现，再加上一层透红的叠影...
设好封稿，赵宇心里的重负也松了下来，再次打开手机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距离和朴先生的约定还剩半个小时，得赶紧收拾下了
带上整理好文件，赵宇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电话响了，是李信烈
"李助理我这就到楼下了"
到了楼下，李信烈正在一辆黑色汽车前等着赵宇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赵宇打开车门来到后坐，朴宇彬也在里面
"走吧" 朴宇彬说道
一路上，朴先生没说话，赵宇以为是朴先生不喜欢别人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拿出稿件递到朴宇彬面前
"朴先生您看一下，这是我设计的初始稿" 赵宇期待地看向朴宇彬
朴宇彬接过赵宇手中的文件，看不出什么情绪
十分钟后，朴宇彬开口道
"嗯，就这一版吧"
赵宇有些意外
"没有别的要求了吗"
朴宇彬看向赵宇惊讶的表情，回道
"你是我选的人，你的设计是我要得，没有别的要求"
"好..." 赵宇点点头
[这算是变象的认可吗]
三十分钟的车程里只剩沉默
"先生到了" 李信烈为后坐的朴宇彬打开车门
赵宇也随之走下
车外刺眼的阳光使赵宇抬起手遮在眼前
炽热的光照在歌剧院镜面的外壁上，折射出亮眼的十字星
夏日总喜欢烤炙出人们的汗水
踏上端庄的红毯，赵宇跟着朴宇彬走进剧院内
一股凉爽的空气混着沁人心脾的桅子香扑面而来，让人顿时舒松下来
"请您出示一下证件"
趁着合对信息的空，赵宇抬起头观察着陌生的四周
歌剧院太过内宽广明亮，衬的人是如此渺小
大厅整体呈环型状，暖色调的三层水晶灯悬挂在最顶端闪着耀眼的金贵，大厅中间摆放着一台冷白色的钢琴，与水晶灯相对着，使大厅宽敞却不空旷
跟着身着绒黑西服的服务员，顺着复古的象牙白楼梯向上走，每一级阶梯旁的墙壁上都刻有精美的浮雕或经典的油画，富丽堂皇更衬雍贵
耳边是高跟鞋或皮鞋与瓷石地板碰撞的"哒-哒"声
眼前的一切都告诉赵宇他不属于这里
"愣着做什么，要进场了" 李信烈催促道
赵宇"哦"了一声快步赶上
躲在墙后观察的女人终于转过身，向暗处走去
无人的楼梯间内，一位穿着高跟鞋的女服生走到一间私人休息室，恭敬的敲了两声门，站在门外说道
"선생님, 그들이 도착했습니다."
[先生他们到了]
屋里传来回应
"네, 알겠습니다."
[好，我知道了]
走进歌剧院内的观众场，赵宇跟着朴宇彬落坐
此时绒红色的幕布尚未开启，观众台的光线像电影院般晦暗，为了让观众们的目光都聚集在打着明光的舞台上
几分钟的等待把赵宇的紧张和无聊放大，只能盯着那红色的幕布发呆
朴宇彬察觉到了身旁人的情绪，只是闭上双眼并没有说话
观众们陆续落座，坐在赵宇一旁的女士和她的男伴讨论道
"这次的节目是徐先生的钢琴独奏，他的票可为一票难求，而且他开演奏会只论心情，一场的票仅有400张随缘发，运气好的能知道他开奏的消息，有地位的就开始高价收票，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收到的票！你可要好好欣赏"
[一票难求？这道是个吸引人的点，人都喜欢稀缺的]
赵宇在心里想着
一旁的男伴问道
"他的琴弹得有什么特点吗？"
女士轻笑一声，娓娓道来:
"他奏的曲子全是自己的原创，每首曲子都好像是一个人从生命的开始直至结束的一生"
"基本上每首曲的高潮都在死亡的那一刻，可以是没有活着的后悔，也可以是遗憾不甘的挣扎，甚至是解脱的快感"
"总让人觉得他弹奏的并不是黑白的琴键，而是在一点点侵蚀收回那些薄弱的生命们，就像神明收回着人类渺小的视为珍宝的东西，他也因此被称为‘暗夜中的克利俄斯’ 哈哈，反正他本人也不会在意"
听着女士的夸赞，赵宇微皱着眉头
[真有这么玄乎吗...]
等等...
韩国，钢琴，徐先生？
实然
赵宇脑子一热，想起那个他不愿再提起的人
慌张刹时包裹住跳动的心脏
[会是他吗？]
此时，绒红的幕布终于向两边退开展现出舞台的宽大，一架纯黑色的三角钢琴正摆在檀木地板上
一分钟后，现场所有的灯忽然息灭，就连舞台也漆黑一片
观众们有些不不知所措，小声议论着
四周被黑暗包围着，赵宇因为紧张不断吞咽着口腔中的唾液，手下的布料被握的皱成了花
赵宇看着漆黑的一片，对着旁边试探的叫了一声
"朴先生？"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十多分钟，当观众们已经不耐烦时
终于，舞台的灯光再次亮起，再见如隔许久的灯光，大家的视线同时聚集在舞台上
那架纯黑的立式钢琴不再孤独，此时，一位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正坐在琴键前
一根根如膏塑般白而干练的手指拂上黑白的琴键
按下，抬起
动听的琴音开始在四周传响
舒缓的琴音安扶着观众们的情绪
有一位却越听越心慌
赵宇看着灯光下的主角
[果然是他，徐天纵]
灯光打在墨黑的发丝上，衬着冷月般的肤色，深邃眼窝下的黑眸温柔的望着手下的琴键，伴着悠丽的曲子像是在与爱人深情诉说
[没事的，这么多人他不会看见我的，对，没事的...]
赵宇尝试着平覆紧慌的的情绪，深呼吸，把呼吸放均
一颗心被绷紧不再冲撞主人的胸腔
此刻，舞台中间的演奏者不再把视线只停留在钢琴上，他抬起头，向观众席看去。深情的眼睛机械式的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他在看什么？...]
心脏微微撞动的声音随着琴音在赵宇耳畔回响
太黑了，在哪呢..啊-找到了
演奏家的视线终于停下
再次与那双眼对上视线，相隔着几十米远，赵宇的眼睛里却依然清楚的映着那张越优的脸
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心脏挣脱了束缚，任性的撞击着主人的胸腔，像要冲破那层血肉屏障
呼吸再次混乱，手心攥紧大腿上的布料
赵宇忙撇过头，不去看那执着的视线和看似温柔的笑容
[为什么还能找到我？别再对我笑了...别笑了]
朴宇彬察觉到赵宇过于僵硬的姿势，问道
"怎么了？"
赵宇"啊"了一声，挥手说道
"没.. 没事，就是有点闷"
朴宇彬看见了他头上的细汗
"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出去透透气"
听到这句话，赵宇立刻答应道
"好，抱歉朴先生，我去透透气"
朴宇彬点头示意
推开沉重的大门，赵宇如获新生般，来到空旷的走廊呼吸着新鲜空气
双手搭在栏杆上，细密的汗珠不知何时布满额头，赵宇渐渐冷静下来
[为什么这么害怕见到他呢？] 赵宇这样问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愤怒？是和他在一起时紧致的视线？还是那僵硬的笑容？再或是那些奇怪的话？...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好像每一条理由都不是那么充分
赵宇望着栏杆下
他所在的是歌剧院的顶层，从最高处向下望去，一层一层的环型走廊重叠着
头顶的水晶灯太过明亮，显得下层的走廊越来越暗淡
一环一环越来越小，像是望不到底的洞穴
对于高处的未知总会引起人类的思考
比如，如果从这里..
"掉下去会怎样"
徐天纵不知何时来到了赵宇的身后，此刻正凑在他的耳旁低语
看着眼前人猛然转过身来，冲满慌恐的眼睛瞪着自己，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
徐天纵仍没有后退的意思，身体逐渐倾向赵宇
一只手从赵宇身后穿过，掌住他的后背
"조심해요. 떨어질거예요."
[小心，会掉下去的]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赵宇一时怔愣，推开了眼前的人
赵宇刚要转身离开，手臂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拽住
赵宇警惕地转过头看着罪魁祸首，开口问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
徐天纵放开他的手臂，装作很无奈般地叹息
"당신은 나에게 무슨 오해가 있습니까?"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
徐天纵转过身，一只手扶着栏杆，说道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很喜欢你，看着你谈说着自己的理想，展现着青年独有的活力，很难不被吸引呢"
"只是想和你交朋友，可你好像并不领情呢"
"交朋友？那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一直埋在赵宇心里的问题终于被问出
徐天纵向赵宇走近几步，看着那清秀的脸庞上满着不解
"那些话？是什么样的话呢？有伤害到你吗？"
赵宇被问的一愣
眼前的人不再说话，徐天纵轻笑一声，自嘲道
"在亲爱的眼里我一定是个怪人吧，总是让你感到不舒服我很抱歉。可我只是想接近你，有很多不诚实的人，只会戴着完美的面具对待周围的事物"
"我不喜欢，所以见到你就忍不住表明心意，直白得让你感到不适，想要拒绝，逃离，感到厌烦，愤怒..."
"亲爱的也是这样想的吧"
赵宇听着徐天纵的坦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徐天纵洋装着叹出一口气，随后微笑着说道
"我很惊讶亲爱的会来看我的演出，也很喜欢"
"如果我给你带来那么多烦脑，那我很抱歉"
赵宇看着眼前充满歉意的徐天纵，浑身被一股自责和烦躁的矛盾感充斥着，很不舒服
该说什么好呢？...
"赵宇你怎么在这啊？" 身后传来李信烈的呼喊，赵宇转过头
"噢，我出来透透气"
"你刚才在和谁讲话呢？" 李信烈问道
"就..." 一转眼，赵宇指了个空
人呢？
"行了，走吧朴先生已经在车里等你了"
"好吧"
赵宇坐上车，朴宇彬正看着窗外，问道
"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赵宇回道
"抱歉朴先生，没能好好欣赏表演"
朴宇彬没有说话，眉头却皱的难看
朴宇彬到公寓后，让李信烈接着送赵宇
车内只剩李信烈和赵宇两人，李信烈通过头顶的后视镜看出赵宇沮丧的表情
于是开口问道
"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这么差"
赵宇抬头看他，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
"你说，一个人并没有做伤害你的事，但做了一些你不理解的举动，让人总觉得他不正常，但他说这样做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这样的人要远离吗？"
李信烈想了想，回道
"人从某种角度来上讲其实都不正常，每个人都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不同，能把这些不同表现出来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远离呢？"
"可和他在一起总让我不自在" 赵宇叹了口气
"那你有想过自己的原因吗？" 李信烈问道
"什么...自己的原因？"
赵宇皱起眉头，是自己的原因吗，是自己想多了吗...
"你会不会是不是太敏感了？" 李信烈说道
"啊？"
赵宇没想到会有人这样说
"世界上有很多这样的人，你要学会和他们相处，这么敏感是不行的"
学会和他们...相处吗？
赵宇没再回应李信烈，只是望着车窗外飞速划过的棵棵树影
真的是我的问题吗
十分钟后，赵宇再回到了合租公寓的门口
上楼梯时刚好碰到宋弦昇和红眼眶聊天
"嗨！赵宇"宋弦昇率先了招呼，站在身后的红眼眶也抬起手向他打招呼
"你...好呀~"
"啊...你们好" 赵宇的脸上渐渐扬起微笑
打完招呼后，赵宇顺着楼梯继续向上走
走在楼梯间，赵宇想着
[是啊，宋弦昇都可以和那些人聊天]
"呀，去哪玩了小宇" 坤西信笑着问道
"嗯，看了场演出" 赵宇微笑着回应
顺着那条狭暗的走廊赵宇回到了房间里
再次躺在张咯吱的木床上，望着巴掌大的天花板唉声叹气，赵宇细细回想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
[为什么大家都能和这样的人相处的很好呢...]
他们真的只是和别人有些不同吗？
[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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