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你们,”冰冷的目光扫过波本和基尔,最后掠过所有竖起耳朵的新人,“在开口前,先去找老成员打听清楚。免得……遭殃。”
她微微停顿,似乎在欣赏众人脸上变幻的神色,然后才用那非人的声线,清晰地宣布:
“我是御鹿。你们可以叫我——御鹿大人。”
“!!!”
死寂!绝对的死寂!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新人,包括安室透和水无怜奈,瞳孔都在瞬间地震。
御鹿大人?!他们一直以为组织最高层只有那位神秘莫测的“那位大人”和朗姆、琴酒几位核心干部!从来没听说过还有一位“御鹿大人”!
而且……看身形竟然是个女人?!还被贝尔摩德如此恭敬对待?!
“看着我做什么?”御鹿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还不去训练?想受罚吗?”
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压下。没人敢再多看一眼,所有新人如同受惊的鸟兽,瞬间散开,训练场再次响起声音,却比之前更加压抑和卖力。
贝尔摩德看着这一幕,红唇轻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喟叹:“果然……还是没变啊。”
御鹿微微侧头,面具对着贝尔摩德,声音依旧冰冷:“我是会轻易改变的人吗?”反问句,带着原主特有的傲慢。
贝尔摩德掩唇轻笑,眼神却更加深邃:“当然不是~”
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亲昵的、却又充满危险的暗示:“我可是最了解你的人啊。所以,我们才一直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御鹿面具下的眼皮狠狠一跳。
原主跟贝尔摩德是朋友?!这千面魔女的心思比海还深!跟她做朋友?怕不是哪天被卖了还帮她数钱!不行,得离她远点!越远越好!
御鹿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不再接话。
……
傍晚,顶层那间依旧阴森森的客厅里。
琴酒推门进来时,就看到那个穿着斗篷、戴着罗刹面具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似乎在“欣赏”外面的……一片漆黑。
听到脚步声,御鹿缓缓转过身。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
琴酒的目光在她这身行头上停留了几秒,墨绿色的眸子微眯:“看你这身打扮……恢复记忆了?”声音带着惯常的冰冷和探究。
御鹿心里咯噔一下,但面具给了她无比的底气。
她模仿着原主可能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冰冷腔调,透过面具瓮声瓮气地回答:“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零碎片段。并非全部。”
琴酒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没再追问。他走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酒,才抛出一个炸弹:
“你不是在休假吗?暂时没有你的任务。”他顿了顿,抿了口酒,声音没什么起伏,“你先去带带那些新人吧。”
“我?”御鹿面具下的眼睛瞬间瞪圆,差点破音。
让我带新人?带安室透、水无怜奈、还有赤井秀一他们!琴酒你跟我有仇吧?!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她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几步走到琴酒面前。斗篷带起一阵冷风。她刻意释放出属于“御鹿大人”的压迫感,尽管内心有点虚。
“你看我现在这个情况……”她故意让声音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沙哑,同时,在琴酒略带错愕的目光中,猛地伸出手,一把将他推得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黑曜石墙壁上!
“咚!”一声闷响。
御鹿欺身而上,一手撑在他身侧的墙壁上,将他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他冰冷的下颌线。
她微微仰头,冰冷的罗刹面具几乎要贴上琴酒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面具眼孔后那双努力装出锐利冰冷的眼眸,紧紧锁住他墨绿色的瞳孔。
“确定……可以吗,琴酒?”
空气仿佛凝固了。
琴酒的身体瞬间绷紧,属于顶级杀手的本能让他几乎要拔枪。但看着近在咫尺的罗刹鬼面,以及面具后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他紧握枪柄的手指,竟然缓缓松开了。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墨绿色的眼底深处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无声对峙。御鹿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和冷冽的气息,心跳快得像打鼓,全靠面具和斗篷撑着气场。
大佬!给个准话啊!千万别拔枪!
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琴酒薄唇微启,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了几分,带着一种强压下的冷静:“……果然是恢复了一些记忆。”
他避开了御鹿的问题,转而说道:“既然这样,为何不可?更何况这是那位大人的决定。”
“那位大人”一出,御鹿瞬间偃旗息鼓。
得,官大n级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