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神女是谁?
她不是神女!堂溪月确信这一点,她驱使怨气,有时还会被怨气所控,若是九重天上的神女绝不会如此!
她想起堂溪乾是她幼弟没错,但这九重宫阙定然是幻觉!
“姑娘!醒醒!”
随着一道陌生的声音入侵,堂溪月猛然惊醒,眼前的画面也逐渐化为碎片散去,直到阴暗的义庄院子再次出现在眼前。
然而她身边多了一人,那人蓬头垢面,满脸胡渣,额前碎发几乎遮住了眼睛。
堂溪月眉头几不可闻的一蹙,因着不喜陌生人近身。
“姑娘为何深夜在此?”周絮隐约能认出她是温客行身边的人,但她的出现太过奇怪,是以难免带了些防备之意。
堂溪月寻人。
“可是来寻老温的?”虽然问是这么问的,但周絮不觉得她的答案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堂溪月寻他作甚?
堂溪月反问,语气淡淡的,在周絮看来也不似口是心非。
周絮:“……”
等等!
老温!
周絮猛然想起,温客行此刻指不定也陷入了幻觉!“糟了!老温还没出来!”
周絮刚想去看,那知院中的棺材里突然间蹦出一个又一个的‘鬼’,纷纷向他们展开攻击。
只见他一剑一个,三两下便将它们摆平。
堂溪月全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瞧这帮人的打扮,哪有一点鬼的样子,冥府的鬼不长这样。
“你没事……”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下,就见一道青色身影迅速隔开二人,挡在周絮面前。
堂溪月茫然的对上温客行嘟着嘴,带着孩子气般怒火的眼。
温客行不许碰他!他还没死。
堂溪月……
周絮:“……”
想必温客行也是入了幻境,如她一般。
堂溪月为何会这样?
她目光越过温客行问周絮。
周絮也颇有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回道:“是醉生梦死,致人入幻的迷香。”
温客行姐姐,姐姐,我记得你,你一碰它就活了。
堂溪月感到一只手正扯着她的衣袖,一回头便对上温客行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神情,好像方才怒斥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冷漠的拂开他的爪子,只当他在胡说八道。
堂溪月我不是你姐姐。
说完便转身走向与蓝燕凝走散的地方。
二人跟了上去,温客行不依不饶的又扒上了她的衣袖。
温客行妹妹,天上的人都这么凶吗?
堂溪月……
堂溪月懒得搭理他,再次将自己的衣袖抽了回来。
“喝了它。”周絮将瓷瓶递至温客行眼前。
温客行什么?
一双平日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写满了天真无邪。
“糖,甜的。”
温客行一听是甜的,立马笑嘻嘻的接过,毫不怀疑的一口喝下。
喝到一半大概是逐渐发现味道不对,只见他眼耳口鼻就快挤到一起去了,连忙想吐出来,却被周絮一手按住嘴,被迫咽了下去。
意识到自己被骗的温客行瞬间怒了:
温客行周子舒!你骗我!我要告诉我娘去!
周子舒三字一出,令他愣了一瞬,不明为何温客行会知道这个名字。
一听见温客行要找娘,堂溪月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加快了脚步去寻蓝燕凝。
温客行娘!
一声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堂溪月恍若未闻,脚步又快了些。
奇怪,姐姐妹妹都是她也就罢了,为什么娘还是她?
温客行娘!
温小朋友皱着眉又喊了一声,在第二次被忽视后嗖的一下冲了上去。
堂溪月被人从身后抱住,愣是吓了一跳,头一个反应便是挣扎。
堂溪月放手!
温客行我不放,我不放,娘你为什么不理我!
堂溪月你认错了!
堂溪月的嗓音如同寒冰,冷的令人不由自主的发颤。
温客行我错了。
他毫不犹豫的‘认错’。
堂溪月深吸一口气……
堂溪月你娘在那里!
她指向周子舒的方向,后者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这话连三岁孩童都骗不了,他现在是个“孩子”,又不是傻子。
温客行真的吗……?
然而温客行茫然了,呆楞的松开了堂溪月。
堂溪月连忙拉开距离,理了理衣裙,一本正经的道:
堂溪月我是姐姐,岂会认错?
周子舒:“……”这是有多损啊!刚才是谁一个劲否认的?
堂溪月完全不在意周子舒的情绪,若无其事的寻着蓝燕凝的蛛丝马迹,就在此时,熟悉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蓝燕凝张成峰!你跑什么跑!
不一会儿,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直径跃过围墙,消失在黑夜中。
蓝燕凝不急不缓的跟了出来,手中不知捏着什么,用力一扯,那道黑影又原路退着回来。
蓝燕凝哼,见了你姑奶奶还觉得自己跑的掉?
那人原路退回后,堂溪月才看清他的模样,虽然他面上带有一副足以遮挡半张脸的铁面,但她还是能认出此人与堂溪乾一模一样!
堂溪月阿乾?!
她当下垮前一步,伸手想摘他的面具,却被那人躲了过去。
张成峰姑娘请自重!
堂溪月你叫我什么?
堂溪月蹙眉,若真是堂溪乾不可能这般疏远。
蓝燕凝大美人,你也认识镜湖山庄的张大公子吗?
“张大公子?你是成岭的兄长?!”周子舒一听,连忙上前一步欲看清那人的相貌。
掩在面具下的眉皱的紧紧的,他有些不耐烦的道:
张成峰我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张成峰。
蓝燕凝你不是张成峰,那我叫你,你跑什么?
张成峰我既然不是,为什么不能跑?
那人反问。
蓝燕凝一噎,觉得他说的没什么不对。
蓝燕凝可你分明就跟那家伙长得一模一样。
张成峰我戴着面具你怎么就看得出一模一样了?就凭我跟他都有两只眼睛一张嘴吗?
众人:“……”
少年的眼珠子转了转。
张成峰你们也听见了,我叫阿乾,不叫什么张成峰。
堂溪月……
冷静下来的堂溪月觉得他大概也不是堂溪乾,印象中的幼弟是个端方正直,不苟言笑之人,绝不像眼前的少年这般能言善辩。
大概是一开始的那场幻觉,令她的判断产生了错误。
这黑衣少年八成是张成峰,毕竟卦象显示的生机便是此处,而他又恰巧出现。
他眼下不认,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看在他与堂溪乾生了张一模一样的脸的份上,帮他一把又如何?
堂溪月幼弟堂溪乾。
张成峰听见了没。
作者:
好了,后天开始应该可以转日更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