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素手折花（一）

“手抬高，平伸。下刺上挑。运用心法。”一个清冷的声音在指点着一个少年练剑。

“嘶，小畜生你怎么回事！？”

“师尊对不起。弟子太笨了。”

洛冰河惴惴不安的说。生怕师尊生气了就不教了。

“这基本剑法有那么难吗？”沈清秋难掩其暴躁。其实真的不怪沈清秋如此暴躁。

这套剑法他从洛冰河拜师第二天就开始教，一直到今天已经是一个多月了。

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基本剑法，洛冰河却足足学了一个多月始终都学不会。

沈清秋不止一次的怀疑，当初柳清歌是不是瞎了。这么笨的弟子也叫天资聪颖？

沈清秋自暴自弃的想，就这样吧。继续教，他就不信了，洛冰河真的就是一块朽木。

既然从柳清歌手里抢来了这个小畜生，就必须把他教出才。

一向要强的他，绝不会认输让柳清歌看自己的笑话。

“手抬高，平伸，我叫你平伸！！”洛冰河总有办法把沈清秋气得火冒三丈，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特点？

洛冰河看着暴怒的师尊，怯怯的抱着剑，低头道歉“师尊，对不起。”

怒火中烧的沈清秋，并没有注意到洛冰河低着的头露出一丝笑容。

其实这个剑法不难，洛冰河也不笨，在沈清秋教他的第五天时，洛冰河就已经融会贯通了。

之所以藏拙是不舍得，是想多与师尊相处，尽管是挨骂也没关系。

他只是想多看看师尊。他知道如果自己说自己会了，那么师尊一定就不会教他了。

不得不说，洛冰河猜对了，沈清秋真就是这么打算的。如若洛冰河学会了这套剑法，他就对洛冰河放养。

“洛冰河……！！”

“我叫你手抬高！！”

“……！！”

沈清秋又是暴躁的一天呢。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一个多月来，清静峰上空总能听到，一向修雅出尘的沈峰主气急败坏的怒喝声。

天色渐晚，沈清秋再大的火气经过一天的时间，也已经是被洛冰河磨的没有脾气了。

“算了，练了一天了，小畜生去吃饭吧。”沈清秋扶额，赶洛冰河去吃饭。

看着洛冰河收了剑，又冷冷的说“明天若是再学不会，就别吃饭了。”

“是。师尊。”洛冰河积极认错，他知道沈清秋只是说说而已，不会不让他吃饭的。

这一个多月来，虽然师尊总是以各种理由罚他，却从不曾短了他吃穿用度。

吃完晚饭后，洛冰河抱着书走进清静舍。

自打拜师后一直是这样的，白天跟着师尊练剑，晚上跟着师尊读书认字。

“凡治之大者，非谓其赏罚之当也。赏无功之人，罚不辜之民，非谓明也。赏有功，罚有罪，而不失其人，方在于人者也，非能生功止过者也。是故禁奸之法，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事。 ”

读完一段后，沈清秋回头看洛冰河问：“这段话的意思是：国之大事，不仅仅指赏罚得当。赏无功的人，罚无罪的人，不能称作明察。”

“赏有功的人，罚有罪的人，且全无遗漏，作用仅仅局限在个别人身上，并不能起鼓励立功和禁止犯罪的作用。”

“因此，禁止奸邪的办法，首要的是禁止奸邪的思想，其次是禁止奸邪的言论，再次是禁止奸邪的行为。”

“现在世上的人都说‘给君主带来尊崇，国家带来安定的，必然要靠仁义智能’，却不知道导致君主卑下、国家危乱的，必定因为仁义智能。”

“所以掌握法术的君主，据弃仁义，废除智能，用法来使人服从。因此声誉远播而名震四海，百姓太平而国家安定，在于君主懂得使用民众的方法。”

“一般而论，术是君主应该掌握的，法是官吏应该遵循的。既然这样，那么派遣侍从官员每天把法治的道理传达到宫门之外，直到境内的民众每天都看到法令，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一句一句仔细掰碎了讲给洛冰河听。就怕洛冰河再学不会把他气死。

“可还有哪里不解？”沈清秋例行一问。

洛冰河摇摇头示意并无不解，说实话，沈清秋松了一口气。

索性洛冰河这个小畜生还不算笨到家了。好歹文学方面甚少有不解之处。

见夜色深沉，怕小畜生睡不好明天再把自己气个半死。沈清秋连忙赶洛冰河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