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回忆深处的秘密（上）

因为过于害怕，楚月泠紧紧闭上了眼睛。

虚空中，她只觉得自己在不断下坠，狂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寒意席卷全身，只剩下环在腰间的手臂，依旧是温暖而牢靠的。

不多时，脚下踩到了坚实的地面。

风琼宇“怎么样？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焦急中夹杂着温柔。

她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风琼宇清亮的双眸，原本慌乱不已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楚月泠（惊喜）“师哥？你怎么也来了？”

风琼宇勾起了唇角，替她将凌乱的鬓发拢到耳后，顺势揉了揉她的发顶。

风琼宇（柔声）“来保护你呀！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楚月泠（迷茫）“我们……这是在哪儿？”

风琼宇“在魇怪体内。”

极目远眺，四周白茫茫一片，除了刺眼的光芒，什么也没有。

微风拂过，带来淡淡的花香，一片向日葵花瓣缓缓飘来，轻盈地落在她掌心。

蓦然间，眼前光影变幻……

凤皓“娲皇娲皇！您看，龙蛋动得好厉害！小妹妹是要出生了吗？”

待白光散去后，他们才恍然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鸟语花香的院子里。

面前是个大池塘，池塘中央立着个小高台，高台中央，竟然放着一颗青白相间的龙蛋。

楚月泠（惊讶）“师哥，师尊怎么变得这么小了？莫不是……我们穿越了？”

眼前的小凤皓，约莫四五岁的模样，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站在池塘边探头探脑，直勾勾地盯着龙蛋看，满脸的兴奋和好奇。

——若不是……那双狭长的瑞凤眼，颇有几分青年时期的神韵，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风琼宇（略一沉吟）“没有！”

仿佛……是要进一步证明似的，他缓缓抬起了手，想接住一片随风飘来的落叶，可它却穿过了风琼宇的掌心，打了个旋儿，飘得更远了。

风琼宇“身为虚影的我们，无法触碰这里的任何事物；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感受不到我们的存在——穿越时空，绝不会是这样的！”

楚月泠“那……这里是回忆，还是梦境？”

风琼宇“目前，还不好判断！且走且看吧！”

说罢，风琼宇忽然牢牢握住了楚月泠的手，扣得很紧很紧，像是怕把她弄丢了一般。

风琼宇“抓紧我！不要放手！无论前方有什么，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楚月泠（温柔一笑）“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哈哈哈……”蓦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女娲“火娃喜欢妹妹啊？”

女娲松开了牵住小凤皓的手，半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转而又问站在旁边的小男孩。

女娲“那剑儿呢？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陆骁（不假思索）“当然是妹妹！我已经有弟弟了！就想要个妹妹！”

这孩子倒稳重，即便是兴奋，也不像小团子那样上蹿下跳、探头探脑，而是挺直了脊背，规规矩矩地站着，只在眼底流露出一丝喜悦。

——大哥就是大哥！从小就威仪满满、稳重内敛，连气场都跟别人不一样！

女娲“都喜欢妹妹啊？如果是个弟弟怎么办？”

女娲咧开嘴笑了笑，小声打趣道。

女娲“你们看那颗蛋，个头比一般的龙蛋要大一些。说不定啊……还是个小胖墩呢！”

陆骁（拍着胸脯保证）“那我也一样疼！”

凤皓（抓了抓脑袋，奶声奶气道）“那……娲皇就去龙族再要一颗蛋来！再孵个小妹妹！”

——瞧瞧，孩子还没出生呢！两个哥哥就开始重女轻男了！

楚月泠“哈哈哈……小师叔也太惨了吧！师尊，重女轻男要不得啊！”

据史书记载，上古之时，女娲带领神族打败森罗，扶持启元天帝坐稳共主之位后，便着意培养人才，抵御魔患。

于是，她亲自走访了龙、凤二族（战乱之后，仅存于世的两大神族）世居之地，抱走了两颗神蛋——一颗龙蛋，一颗凤蛋，想等两位仙童降生之后，便养在膝下亲自教导。

而凤蛋，比龙蛋早破壳一百多年。雏鸟化为人形，就成了此时此刻，被女娲抱在怀里的奶团子——凤皓。

至于龙蛋嘛……

“啪——”说话间，蛋壳被撑破了，一条小白龙飞跃而出，“扑通”一声落入池中，化作一个小婴儿，身披鳞甲，脚踩水花，张开双臂，踉踉跄跄、憨态可掬地朝着岸边飞奔而来。

——是水系法术呢！

陆骁（期待落空，有些怅惘）“他脑袋上有角！是个小弟弟！”

凤皓（撇撇嘴，很是失望）“不要弟弟！”

“呜哇——”小男婴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他们一会儿，似乎感受到了哥哥的嫌弃，嘴巴一撇，当即放声大哭起来。

女娲“不哭不哭！乖宝宝，快到娲皇这儿来！”

女娲冲小男婴拍了拍手，一路小跑上前，缓缓张开双臂，将他抱了起来。

女娲（不断拍打着他的后背）“别理那俩混蛋师兄！”

小男婴似乎听懂了，马上止住了哭，抽噎着扑进女娲怀里，深深埋着头，半天不愿意抬起来。

女娲（板起了脸）“剑儿，火娃，快过来逗逗你们的师弟。是男是女都要疼，可不许这样！”

“哦……”俩孩子自知理亏，弱弱地应了声，正准备凑过去看，却又听到湖面上传来了动静。

转头看过去时，只见一条青龙凌空跃起，一下子跳到了岸边，化作个娇小玲珑的女婴，身着碧衫，冲他们咯咯直笑。

霎时间，整片池塘都开满了莲花，红艳如烈阳，与她那娇嫩的脸庞相互映衬着，美好而温暖。

凤皓“真的是妹妹！我终于有小师妹啦！”

凤皓瞪大眼睛，使劲儿揉了又揉，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他乐呵呵地傻笑着，一把丢掉了手里的玩具，马上冲过去抱住了她。

小女婴就这样乖乖地伏在他怀里，缓缓抬起手，先是碰了碰小凤皓的脸，又轻轻握住他的指尖，开心得笑个不停。

虽然还没长牙，但那可爱的模样，足以融化在场所有人的心。

脚慢了一步的小陆骁，尴尬地将手顿在半空中，愣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放了下来。

他独自站在小凤皓身后，看着两个孩子相亲相爱的模样，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眼里满是羡慕。

出神半晌后，他默默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逗弄三师弟了。只是……那个失落的样子，多少有些不甘心。

楚月泠（疑惑）“啧啧……我怎么觉得，大师伯也有点儿可怜呢？”

话音未落，又一片向日葵花瓣，缓缓落在掌心。

空间逐渐扭曲，不多时，眼前又换了一片天地……